也不知何时,十几名衙役早已在中堂两侧的耳房内等候着了,听到钟县令一声令下,便火速冲了出来,将庞思远和老外抓了个正着!
“大胆,钟守义,你敢动本公子一根毫毛,我让你头上的乌纱帽不保!”,庞思远一股纨绔子弟的语气,威胁道。
“哦,庞公子,我可能忘说了,如果我这乌纱帽掉了,那你的脑袋也就保不住了,你爹的郡守恐怕也别想再当了!”,钟守义此时显得胸有成竹,其实他为官还算清廉,本可步步高升,奈何这么多年都被庞启强压着,仕途便一眼能看到头了。
“庞思远,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串通洋人,纵火焚烧许家琴雨仓!”,凌风此时站在高台之上,语气坚定的说道。
“你放屁,姓凌的,你诬陷本公子,信不信老子让你和这许家一起灭亡!”,庞思远倒是嘴硬得很,此时,一位暗中观察的跟班已经偷偷溜出许府,飞速朝着庞府跑了去。
许府上上下下以及前来的宾客听到这里,都惊掉了下巴,他们此时无论如何也未想明白为何庞公子就成了纵火之人,而这县令大人今日为何敢与庞思远硬碰硬的来。这一切着实太过突然!
“许老爷子,抱歉了,女婿今日要借这高堂办案了!我欠琴儿的婚礼,来日定风风光光的补上!”,凌风拱手对许万鸿说道,然后扭过头看向红盖头下的许琴儿,深深的鞠了一躬。
“县令大人,请上座!”,凌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昨日中午,凌风托王仲去调查白磷的事竟然非常顺利,下午便有了眉目,晚些的时候,凌风回到他那处小院,将整个案情仔细的从新梳理了一遍,待到晚上时,他拿着梳理好的人物关系图谱,还有白磷样品,拜访钟守义,并将整个案子推演了一遍。
今日办喜事,凌风料定庞思远会前来捣乱,便请求县令暗部衙役,将其先抓起来再说,本来在推演中还差关键的一环,便是庞思远是如何知道这白磷的特性的?谁知这蠢材竟然带来一位西洋人,但即便如此,凌风依然无法确定这件事与这西洋人有关,直到凌风写出那道白磷燃烧的化学式时,引得西洋人脸色大变,想偷偷溜走,洋人心里肯定有鬼,这算是已经打草惊蛇,洋人成了惊弓之鸟。
“放开我,你们得罪我庞思远,待会儿我爹来了,你们都得跪地求饶!”。庞思远被两名衙役押着,像跳疯狗一样嘶吼起来。
“坑爹玩意儿,到现在还不知悔改,你爹这次恐怕要被你坑死咯!”,凌风有些调侃的说道。
就在此时,堂外响起一声高吼:
“是谁如此放肆,不把我庞郡守放在眼里!”。一众官兵拨开人群,留出一条通道来,庞启强背着双手,踏步进来。微虚着眼睛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
“爹,爹,快将他们拿下,你看他们都对你儿子做了什么!”
庞启强并未理会庞思远,走上前去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力道奇大,声音洪亮,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当爹的竟能下如此狠手。
“混账东西,许府办喜事,你来搅和什么?”,接着又是恶狠狠的骂了一通,随后转过身来,对着堂上的许老爷一记拱手:
“许老爷,今日犬子失了分寸,搅了许家的雅兴,我这个当爹的,在这里赔不是了!”,尽管按官职来说,郡守哪里需要向着许家人拱手示礼,但庞启强知道今日是自己一方不占理,当着这么多的黎民百姓,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认个错,毕竟这事如果强硬压下去,恐怕对自己的名声不好。
“逆子,从此以后不准踏入许家半步,更不准再来骚扰许琴儿,还不走,赖在别人家还嫌不够丢脸吗?”,庞启强是真的不知道他儿子做了什么,只是单纯的以为他记恨许家招亲,前来捣乱而已,说着就要拉着庞思远离去。西洋人见势,总算松了口气,便挣脱衙役,拍了拍衣袖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