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露拉卡着点来到了圣骏堡的皇宫,但她没有获得允许进入皇帝召开会议的大厅。她没有任何贵族的身份,也没有任何财阀军阀的背景,甚至没有一个乌萨斯公民的身份,只是一个黑户。
科西切的确是将她当作继承人在培养,但那一切也在她不愿意遵从科西切的阴谋,一剑将那条黑蛇的意志载体科西切公爵刺杀之后灰飞烟灭了。她如今能够安然无恙的在圣骏堡内活动,还要归功于维恩当时和费奥多尔做的一场交易。
为了取得费奥多尔的信任,维恩剧透了费奥多尔有关科西切阴谋的相关信息,相对的,维恩也提出了一个要求,他从费奥多尔手中要了两个人。第一个人是凯尔希,凯尔希一直悬挂在乌萨斯内卫的复仇名单上,自从她在疗养院中化身女仆刺杀万尼亚大公的事情发生之后,乌萨斯对她的追杀就从来没有结束过。
上次追杀是三年前在维多利亚北部文森特伯爵领,由乌萨斯内卫追猎者发起的袭击,那场袭击的结果以凯尔希以重伤为代价打碎了内卫用于囚禁体内邪魔的面具容器,以维多利亚独角兽作为威慑,继续打下去可能会释放邪魔,对人类文明不利为理由,将追猎者劝离为结束。
但一次追杀的无疾而终不代表乌萨斯就会放过凯尔希,只是这几年里凯尔希一直跟着特蕾西娅行踪不定,居住于卡兹戴尔的腹地,周围都是赦罪师和萨卡兹王庭部族的势力,排外的萨卡兹不会允许有乌萨斯的爪牙踏入他们的领地。或者居住于维多利亚的皇宫之中,除非乌萨斯想和维多利亚碰一碰然后被打的稀巴烂,不然内卫都不敢闯入伦蒂尼姆。所以凯尔希暂时获得了安全。
而维恩现在正式解决了这个问题,费奥多尔已经下令解除了对凯尔希的追杀。
除了凯尔希之外,维恩要的另一个人就是塔露拉。费奥多尔对感染者的态度还算温和,从维恩在剧情中了解到的信息来看,费奥多尔甚至有心要改善东部北部矿场中感染者的生活地位,提高感染者的社会地位。只是奈何国内反对声浪太大,社会观念根深蒂固,政策一直未能真正落实。
塔露拉现在也摆脱了内卫的监控——至少内卫不再敢在塔露拉周围现身了——塔露拉得以来到圣骏堡,亲眼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她的仇敌,不死的黑蛇科西切的殒命之时。
就在费奥多尔于皇庭之中宣布了科西切的死刑的同时,由皇宫禁军队长带领着的士兵也押解着衣衫褴褛的科西切从监牢中走出,来到了人满为患的皇宫刑场处。
塔露拉砸了咂舌,看着那站在刑场上,面色依旧淡然的白发黑蛇。
真难以置信,塔露拉明明记得附着了源石技艺的剑确确实实的刺进了科西切的胸膛,将他狠狠的钉在了那张由鲜血铸就的公爵之位上,黑蛇的血液铺满了宝座与红地毯。
塔露拉当时的确没有确认科西切到底是否真的断气,但一剑刺中心脏....这不应该还能活得下来了吧?
“你觉得你真的刺中了吗?塔露拉?”
一道声音突然在刑场的断头台上响起,被士兵按下身体,将纤细的脖子卡在了断头台的凹槽上,科西切却面色含笑,一副淡然的模样:
“我知道你在的,塔露拉,我能看到你身上燃烧着的火焰。”
无视行刑官手中握住的断头台的拉杆,也无视了台下那嬉笑怒骂的圣骏堡民众,黑蛇的目光仿佛越过无数人,直击在了人墙之后的塔露拉身上:
“我当时就嘲笑了你,你连剑都握不稳,连人的心脏是在左边都不知道,连一点准头都没有,你怎么可能杀死我呢?”
他扫视了一眼围观的乌萨斯民众。那轻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群毫无价值的牲畜,似乎被当作笑话围观的不是他,真正的猴子是围观他的那些民众,他朗声道:
“就像是你们,你们也一样杀不死我。”
“我是乌萨斯的意志,你们杀得了这具躯体,但只要这股意志还存在,还有人认可我的想法,我就不会死。”
“你们尽管看我的死并以此取乐,记住这血腥的一刻带给你们那由衷的喜悦,记住他,然后抱着这股喜悦,将它传播给更多的人。直到再也没有失败者被送上断头台,你就是最后甄选出的胜利者!暴力,这就是乌萨斯!”
塔露拉愕然的看着这一幕,他没想到有人在面临死亡的威胁时还能露出这样的表情,狂妄到无以复加的蛊惑着民众,传播着自己的妄言。他那副无所谓的态度,就仿佛他真的是杀不死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