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章微微蹙眉看她。明亮的烛火中，女人的侧脸显得柔和而温暖。
“你在生气？”
“哪儿敢啊！师兄大人这么威武霸气，还千里迢迢不辞辛苦地护送我回家，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呢。”佳言语气有些些的阴阳怪气。
“好好说话。”冯章不悦皱眉，看着她嘟着嘴生闷气的样子，不禁又放缓了语气。
“是气我说咱们已经定亲了？”
“没有！”佳言斩钉截铁的回答，语气坚定。
“呵，我就知道你欢喜着呢。那就是害羞了？”冯章一双明眸染上了笑意，悠然看着越看越顺眼的小女人。
佳言怒！
“我没有欢喜！没有生气！因为那都不是真的，所以不值得我认真计较！”
冯章挑起眉，看着一路蔫蔫的没点精神的佳言，终于又露出了强悍的本性，不怒反喜。
“你晕高好了？嗯，难受了这么久，也难为你了。还是这副肆无忌惮的神态更适合你。”
佳言更怒，这个包容宠溺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你直接说我是泼妇就好。不用这么曲里拐弯的，和你不搭。”
冯章又是浅淡一笑，那冰雪初开的惊艳感觉，在烛火中更加夺人心魄。
“你怎么能是粗鄙的泼妇呢？你就是一只威风的小野兽，耀武扬威的，什么都不怕。”
佳言心口微微一窒，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不自在的微微扭开脸，注视着红烛摇晃的火焰，平复了一下心里的情绪，和缓地问：“师兄就是来问我这些的？那我没事了。好几天没好好休息过了，我很累，想睡下了。”
冯章看着她湿漉漉的长发，起身拿了随意丢在一边的半干布巾，轻柔地替她擦拭起来。
佳言身子僵硬地坐着，总觉得这样的举动过于亲昵了些，可是师兄大人做得理所当然，顺手无比，她阻止得不及时，现在再说什么，仿佛显得特别地不知好歹。
佳言只好挺直腰身，坐得更加端庄。
头发被轻轻撩动，心底似乎也有某根弦在被轻轻拨动似的。
“晚饭看你吃的不多，是不是不习惯？”冯章的声音淡淡的，依旧带着一丝的冰寒气息，即使是这样的关心话，听入佳言耳朵里，也叫她晃动的迷思立马冻得清醒过来。
“还好。不是特别饿。”
“要不要师兄给你做宵夜？吃惯了师兄的手艺是不是？”冯章仔细擦着手里的长发，耐心无比。
“不好再麻烦师兄。师兄一路辛苦了那么久，难得可以歇息一天。我真的不饿。”佳言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起只有咸盐味道的寡淡汤水，不明白他哪里来的自信。
“女孩子家家的，要多吃一些，你现在太瘦了，抱起来不舒服。”冯章放下手里半干的长发，从怀里掏出一柄莹润的白玉梳子，轻柔无比地给她梳通头发。
佳言忍不住就翻个大白眼！不舒服就别抱啊！谁叫你抱了！
呃，似乎都是她主动投怀送抱的。比如马背上恐高的时候，比如夜里怕凉的时候。
佳言囧囧得沉默，无言以对。
“好了。衣服都湿了，穿着睡不舒服。我看包袱里你带的换洗衣服就这一套，拿我的先对付一晚上吧。别人家的床铺，不要贴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