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刚喝下口茶水，想要压压心头的火气，墨昼打个暗号，悄然现身，躬身回禀。
“主子，小姐往王小姐那边去了。”
李睿一怔，她去见那恶心的女人做什么？
难道是也压抑不住心头的仇恨，想要去直接给个了断？
不无可能。
他能想得到，王芷主仆在佳言心里到底意味着什么，那对她来说，几乎就是一切苦难的源头。
可是，真的不想就这样便宜这群东西。真要一刀杀了，何必等到现在，要脏了小女人的手？
李睿使劲拧着眉，飞快寻思一下，还是觉得自己的计划比较好，能将这俩诱饵最后的一点用处都压榨出来。
小女人那样聪明，应该能听进他的话吧？
李睿主意已定，起身运气功夫就往王芷的房间赶。
墨昼沉默一下，随后跟了上去。
主子头脑那样聪明，身手还这般好，不亏是老天厚爱的宠儿，叫人羡慕佩服得紧。
李睿身形如风，几息的工夫就出现在王芷房外。
他止住身形，侧耳倾听，房间里面一片平静。
他诧异地扬眉，转头一看，佳言正用一种十分诡异的目光，在走廊拐角打量着他。
李睿愣了一下，随即闪身过去，轻轻拉过她有些凉的小手，柔声问：“怎么不好好歇着，来这晦气的地方做什么？”
佳言还没来得及回话，房间门突然就打开了，露出小桃那张惊喜的脸。
“王爷！果然是您！您来看我们小姐的吗？小姐！我就说是王爷来了，您还不信。快来迎接王爷。”
小桃这样一咋呼，李睿反而不好就走。
他捏了下手里软软的小手，轻轻摩挲着还带着些薄茧的指腹，拿一双含情带笑的眼睛望她。
“进去见见这位王小姐吧，她可是咱们大越第一才女，得过皇后夸奖的。”
佳言目光幽黑，不辨喜怒，没有表示赞成或者反对，沉默地被他拉着走。
王芷的房间十分雅静，燃着素香，插着鲜花，桌上摆着文房四宝，琴案上一把看起来就名贵的七弦琴。
上辈子佳言也进来过，只是上次是以着小丫头的身份来借佛经，就连小桃都没给她正眼瞧，她低眉敛目的，哪里还敢随意打量。
佳言眼睛眨动几下，意外地发现自己心中并没有想象得那样波动激烈，反而很平静，平静地似乎一个局外人，在观赏着无关紧要之人的表演。
她淡淡扯动一下唇角。
原来她现在有恃无恐到了种种地步了呢！这种嚣张跋扈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不知道上辈子王芷俯视着她的时候，是不是也就跟她现在的感觉一样？像是在盯着秋后蹦跶的蚂蚱？
李睿同样惊奇地望她几眼。她的平静实在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难道她不是来找王芷主仆的麻烦？那她来这边做什么？散步消食吗？
还是说，小女人跟他心有灵犀，同样打了要好好折磨利用这对低贱棋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