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忽的坐得笔直，听着佳言这掷地有声的话，面上绷紧，欲言又止。
高粱几个的神情同样有些震惊，有些不敢置信。
“一个，都，不能少？”
方子喃喃重复一遍，眼睛渐渐发亮。
“真的吗小姐？一个都不能少？不是叫我们去卖命？”
“方子！”小石头听着他这样直勾勾的问话，慌忙拽了他的衣袖一下，有些紧张地望着佳言。
“小姐，方子他还小，嘴上没把门的，说话不过脑子，您别……”
“是真的。一个都不能少。”佳言笑着打断小石头的话，对着窘迫的方子肯定地点点头。
星痕再也坐不住了，飞身落下，坐在她身边。
“小姐，我们都是真心追随你的，不必拿这样的漂亮话来哄我们的。”
佳言笑嗔他一眼。
“我很闲吗？还编瞎话逗你们开心？有什么用？当然是真的。我说过的话都是真的。是要拿你们做伙伴，做朋友，做兄弟，共享富贵，一个都不能少！命当然还是要卖的，不过是我跟大家一起卖，为了咱们自己的美好未来而卖。”
星痕仔细观察着她脸色的变化，突然重重吐口气，对着旁边的十三郎几个人说：“是真的。”
佳言惊奇地看着十三郎几个大吐口气的样子，好奇地问星痕：“你还懂得分辨谎言？厉害呀你。”
星痕脸色复杂地望着她。
“只懂得皮毛而已。这个不重要，小姐，你……”
佳言兴奋地打断他的话。
“你这已经很了不起了！我跟你说，察言观色这个技能其实很了不起！不但能分辨人表情的真假，判断他的真实情绪，还能判断他的心理活动，推断出他的想法，预判事件的发展，或者找出已发生事件的真相！当然，易容的人很容易就能被发现。而掌握了微表情已经相关心理学理论的人，还能更好地演绎出其他角色。”
佳言回想着在图书馆看过的许多杂书，眼神放空，嘴角变化一个奇异的角度，把刘海撩起，微微外头，声音压低变得沙哑。
“星痕，你觉得我现在真实年纪是多大。”
星痕惊异地望着她失去光泽一般的双眼，那努力想要提起的嘴角和眼角，凹陷的脸颊，还有沙哑满含着沧桑的声音——
“鬼上身啊！”
方子吓得大叫一声，跟身边同样吓得瑟瑟发抖的青叶搂抱在一起，闭着眼睛不敢再看她一眼。
佳言眼神冷下几度，调整着面部肌肉的细微动作。
“你很怕鬼？”
捏得极扁的声线甚至带上了几分金属感，配合她脸上左右不对称的恐怖表情跟阴冷的眼神，在闪烁的火光照耀下，叫人毛骨悚然！
“小、姐……”
星痕费力地吞下口水，惊悚地看着她左半边脸诡异地向上移动了一点！
“天！”
星痕手里暗器出手，向着妖怪似的佳言发射而去！
佳言慌忙把暗器收进空间，恢复了脸上的表情跟正常的声音，没好气地抱怨。
“干什么呀！弑主是不是？不要命了你！”
佳言手一甩，把那堆乱七八糟的暗器丢还给他。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过，佳言嘴角抽搐一下，数量还真不少。
星痕看着她瞬间变脸，心有余悸地仔细盯着她的脸瞧，半晌才确认一般，慢慢收拾起地上散落的暗器，手居然都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