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言目瞪口呆，呆呆地问：“她真跟墨昼要礼物了？”
冯嬷嬷忍俊不禁，掏帕子轻轻给她擦汗。
“谁知道呢。不过依照那虎丫头的性子，估计不会是说假的。”
兰小蝶被逗得开怀，见佳言走得额头沁出细汗，带着她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歇息。
冯嬷嬷随身带着垫子，给佳言铺下。
鸳鸯轻啊一声，懊恼地轻咬着嘴唇。
兰小蝶在被太阳晒过并不凉的石凳上坐下，瞧着她懊恼的样子，笑眯眯地说：“我总夸冯嬷嬷做事周到，总没夸错吧？现在服气没？”
鸳鸯讪讪地收起伞，掏出帕子给她轻轻扇着风。
“服气，早就服气了。咱们都是被您疼得狠了，所以做事总是丢三落四的。听芳蕊说，在宫里出一回岔子，都有可能会丢掉小命，所以每个人都练就一颗七窍玲珑心，哪里是我们这些安逸的傻丫头们能比得上的。”
冯嬷嬷被佳言拉着坐下，也跟着感慨：“就是这话。常言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不是被逼的，谁也喜欢过得安逸些。当然，也有少部分人，天生就聪慧过人，心思缜密，常人难及的，就比如我们王爷跟王妃，那都是人中龙凤，不需要像我们这样战战兢兢，时刻提醒自己，就能把事情都办得滴水不漏。这才叫天才，跟咱们是不一样的。”
佳言听她这话，瞧着兰小蝶马上又要跟着自豪附和，忙插了句嘴。
“外祖母，我今天来找你，还真有一点别的事情。您执掌慕容家这么些年，我对您可是仰慕得很。您帮我分析分析，也给我出个主意。”
佳言这一开口，冯嬷嬷就明白她要说什么，也就不打扰了。<>
兰小蝶更是打点精神，认真倾听。
听完佳言一番叙述，鸳鸯瞅瞅神情有些严肃的兰小蝶，不解地轻声问：“这些话听着都没什么啊，王妃就是这样好，酒香不怕巷子深，众人交口相赞，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吗？”
冯嬷嬷微微对她摇摇头，鸳鸯带着一肚子迷惑不解，闭上嘴，安静地等着佳言跟兰小蝶开口讨论。
兰小蝶默默寻思了一会儿，这才慢慢抬头，看着外孙女沉静的眼神，欣慰地笑笑。
“冯嬷嬷至少有一句话说得对，我们言言乃是人中龙凤，这份冷静就是旁人难及。也就是你机敏，三言两语就品出不对来，换做是外祖母我，估计还得飘飘然几日，才会冷静下来，思量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不妥。言言，你一直能保持这份冷静，外祖母就不担心了。”
兰小蝶感慨地望着尚带着几分稚气的外孙女，意有所指地说。
佳言沉默片刻，浅浅笑开。
“我没您夸得那样好啦。我只是觉得，我到京城一直被拘着，算起来真正出门才两次，也很快就被李睿给逮回来，根本没机会与旁人接触。况且我都还易容而行，没有表露过身份的。所以，这流言来得这样凶猛，瞧着就像是有人刻意在背后弄鬼，推波助澜的。”
兰小蝶边听边默默点头。
“确实来意不善。对这幕后主使之人，你可有头绪？”
佳言抬头，瞧着阳光下被微风翻动的繁茂树叶，眼神清澈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