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嬷嬷在门外听了好一会子，端着脸盆的手都有些发酸了，想了想，还是轻轻咳嗽一声。
“主子，王老太医在厅里等着呢。”
佳言赶紧拍掉李睿的手，自己利索地系上胸前的扣子。
“麽麽进来吧。”
冯嬷嬷规矩地垂眼进入内室，果然隐隐约约又闻出那股淡淡的特别气味，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李安已经准备热水了，王爷稍后沐浴吧。王妃，我服侍您洗漱。”
冯嬷嬷笑眯眯地给佳言穿好鞋子，扶着她走到脸盆架边，温柔地给她洗脸。
佳言没骨头似的靠着她站着，听她小声将芳蕊香柚几个在傅颖那边遇见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同样不带任何主观评论。
佳言缓缓站直身子，接过牙杯刷牙。
“师傅帮她诊过脉了？”
冯嬷嬷点点头。
“说是没什么大碍，段夫人坚持要喝药，还要贵重的药材。”
佳言不说话，含了口温水将嘴里的青盐漱掉。
穿越前辈没有发明牙膏，她也懒得鼓捣这些。反正她自小跟着爷爷，也用惯了竹盐牙膏，适应青盐也没多大差别。
李睿冲澡的时候向来快速，很快就披散着一头湿发走出净房。
佳言赶紧挥手叫冯嬷嬷去帮他熏头发，她自己坐到梳妆台前，准备梳头。
李睿也挥手阻止冯嬷嬷过来，他自己拎了挑干手巾，随意擦了两下头发，甩动一下，把头发拨到身后，走过去帮佳言梳头。<>
佳言从镜子里瞧着他专注的神情，突然就笑了一声。
李睿分神望她一眼。
“笑什么？”
佳言笑眯眯地从镜子里仔细打量他的五官。
“爷，如果孩子长得像你，就给他打扮成小姑娘，肯定不会有人认出来吧？多安全啊！”
李睿没好气地腾出手，点她额头一下。
“瞎想什么呢。儿子懂事了会生气的。”
佳言灵机一动，大眼亮闪闪地瞧他。
“你这么有经验，不会是……”
李睿没好气又点了一指头过去，偏头左右打量梳好的头发。
“好像歪了一点点。这边插支步摇吧。嗯？瞧起来还挺不错的，妩媚可人。”
李睿满意地打量几眼，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爷的手艺是不是长进多了？”
佳言皱皱眉头。
“好重哦。”
李睿心疼地马上翻找妆奁盒。
“不然，换这个绢花？”
佳言一脸惊恐地瞧着他手里托着的超大朵红牡丹，使劲摇头！
“不用了不用了！这步摇虽然是有重了那么一点点，可是真心好看，这流苏有这么多宝石，光芒闪烁的，还有小铃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别有一番风味！妙极！妙极！就它了！”
李睿惋惜地瞧着手里逼真的牡丹绢花，上头甚至还有一只小巧的蜜蜂琥珀，既珍贵又有生趣，瞧着就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