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撤军的时候,在梦金浦里留下了一万士兵,在泰安半岛和珍岛各留下五千士兵,其余士兵回到了长奇岛。
田润的大船以每时辰一百六十里的高速度航行。别算,就是每小时四十公里。六个时辰之后,行程近千里。为什么说六个时辰呢?因为一天等于十二个时辰。田润的大船只在白天航行。
从蓬莱到珍岛,距离约为一千三百里。因此,次日午时前,大船就到了珍岛。
田豫的部队,当初在出关搜索之后,回到关内,屯于河间。关外的所谓平州,一时弃之不理。田润弃之不理的原因是,北伐之后,曝尸极多,关外很可能会暴发一场瘟疫。一年半之后。不仅仅是时间的长度,这一年半内,还横跨了两个寒冬。寒冬,瘟疫是很难过冬的。因而,田润也有把平州纳入治下的愿望。
此次举兵,事先定下的目标,就是水军伐岛国。那陆军呢?陆军就是田豫收平州。珍岛,就属于平州。当然,珍岛上面,有没有刘备的军事基地,还不一定。
珍岛这儿,其实并不止是一个岛。这儿的岛屿星罗棋布,珍岛只是其中较大的一个岛。岛屿众多,礁石也必然众多。田润的大船一路行来,一到红岛,就遇上了大量的礁石群。由于田润的大船属于尖底船,就不能过分接近那些岛屿和礁石。而只能是绕行。
过了大黑山岛,继续往东南方向行驶,过了一阵,就到了孟骨群岛。孟骨群岛实际上就是珍岛的外围礁石群。田润的大船同样绕行。向南、向东,最后绕过了孟骨群岛,到达了珍岛的港口,甲岛。
港口自然是刘备建的。刘备不仅留下了兵,也留下了少量的战船。士兵们长期驻扎,总得找点活干。于是,这些士兵就修建了港口。这个时候,港口早已建成。
……
很明显,田润的大船是有能力直接开赴岛国的。但打仗不同,打仗还是需要找个跳板岛。田润此次出行,征伐岛国是实,但田润自己却不这么看。田润自己认为,并不是打仗去的,而是去“教教他们应该怎么做”。这心态,就跟后世西方的传教士差不多。
还没有接近港口,就遇上了两艘战船。田润指挥,直接撞过去。接近了,战船上的刘备士兵察觉了,慌忙掉过船头,往港口急划。但那速度,明显没有田润的大船快。接下来,自然是撞烂了那两条战船。撞击之后,距离港口尚有一里。
撞击之后,田润命令大船放慢了速度。被毁刘备战船上的刘军士兵,落水之后大部分没死,就浮出了海面。这时,关羽的第二艘大船开到。射不射?这个问题让关羽很为难。犹豫了一下,大船就开过了。最后两艘大船都逼近了港口。
……
这一番动静,港口的刘备军自然是看见了。其实还不只因为撞船的动静。田润这两艘大船卜一出现,就引起了轰动。
曾经有那么一艘大船在大岛停靠过。当时有刘备、阎柔及四名亲兵看见,还有宇山登、野利品子、纪美花岸及很多乡邻看见。《国语.周语上》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由此可知,需要封口的。
《国语.周语上》上什么时代的事情?周朝,远在三国以前。因而凡统治阶层人士,凡立治成为统治阶层的人士,没有不知道的。刘备自然也知道。不过,怎么封口呢?最常见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可纪美花岸一家人能杀么?绝不能杀。不仅纪美花岸一家不能杀,而且连乡邻也不能杀。杀了乡邻,在纪美花岸的眼里,刘备就成了恶人。
既然不能杀的人那么多,就不需要单单去杀那四名亲兵了吧?到处都在漏水,堵一个小眼又怎么管用呢?因而,那次事件之后,刘备没有封口。
没有封口,会不会泄漏?得看那个消息本身。田润的那艘巨船,是不是很见的?是。那消息算不算奇闻?算。奇闻佚事,并非文人墨客所独钟。乡野村夫、贩夫卒子,同样喜欢聊奇闻佚事。
于是,那样的大船,就以口口相传的形式传开了。传播到第一级,是极少数的人,他们得到的是直播。然后他们再将直播得来的消息,加上自己的理解,以自己的习惯语言,再说给别人的。于是,以下各级,就全都是转播。每一次转播,都不是简单的复制粘贴,而是经过了转播者的艺术加工。到后来,事情就越传越神,近乎荒诞了。
不过,由于受时代的限制,荒诞的程度并不是很高。拿船的速度来说,当时的渔船是很慢的,传到后来,说渔船的速度比鼓足了风帆的指挥船还快。还没有达到田润今日来船的实际速度那么快。
但是,另外有些荒诞怪异的说法,就是凭空添加的了。其中最主要的有两种说法。一是说田润的巨船能够喷火;二是说田润的巨船有个巨爪,能够伸出三百步远拿人。这是实际上没有的。
因而,今日田润的两艘大船卜一出现,刘备的士兵就慌了。传说中的巨船来了。
……
甲岛的港口是什么模样的呢?当然不可能是现代港口的模样。不知道读者们是否还记得电视剧中的古代渡口。就是一个长长的、像走廊一样的木制构筑物,从岸边伸向水中。船只可以直接停靠,方便人员上下及搬运货物。甲岛的港口,就是那种渡口的翻版。就等于是把很多长廊排列在一起了。这样一来,宽度就有了,非常适合人数较多的军队行动。
刘备的士兵们因为前面的轰动,都被惊动了,从房间里面出来了。但是,他们一个个却躲在桩、台、墩的后面。没有一人,敢出来问话。
田润让船只缓缓的靠上了港口。叫几个士兵下船,以缆绳,将船只固定在港口的木桩之上。后面关羽见了,照做。只不过港口尺寸不够。关羽这艘船,只能有小部分能靠上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