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吕蒙一时还不敢上前。田兰道:“呆会你们注意一下,石头多的地方要慢地点,别把马踏子崴了。走,春儿,我们去准备午饭吧。”其实午饭没什么好准备的,都是现成的,到时候略微热一下就成。只不过是为了回避一下。让郑长和吕蒙出丑的时候,没人看见。
接下来田兰和邢春就进了厨房。过了一阵,就听到院坝有了蹄声。不过,蹄声很乱。显然半天没有走出去。田兰和邢春就忍着,也没有出去看。后来,终于蹄声远了。田兰和邢春两人就出了厨房,跑到卧室去睡回笼觉去了。
中午秦氏回来了。热了饭菜之后,叫醒了田、邢二人。二人到厨房一看,郑、吕二人还没有回来。邢春问了一句:“婶,他们呢?”秦氏道:“没见着。先前还见到他们在沟里,一转眼就没影了。”田兰道:“第一次骑马,新鲜,不知道饿。就让他们玩吧。我们吃喽。”
吃完了,两人没有等,也没有再睡,就走了。
到了兰花谷,田兰又向郭图提起那事儿。郭图道:“有了马,就忘了人。这是很自然的。不过不要紧。他们那两匹马,我看过了,是拉车的马。早点弄饭,下午早点回去。让他们见识见识你们高明的骑术就行了。”
田兰道:“我们哪有什么高明的骑术?”郭图道:“嘿,兰帅挥刀杀向敌将的时候,难道还拉着缰绳?就凭这一手,还不让人佩服?”田兰道:“我挥刀干嘛呀?我不挥刀又把手举起来干嘛呀?”郭图道:“这么明白的事……跟你说不清楚。邢春,你明白没有?”邢春答道:“我也不明白。”
郭图道:“那就这么跟你们说吧。你们也不用去管什么骑术,只消你们骑着马,在他们面前一过,他们就一定会发现你们的骑术高明的。”田兰道:“这话哄谁呢?春,我们骑术高明吗?”邢春说:“我们的骑术,只能说刚好够用。”
说着话,手里可也没闲着。不一会儿,就准备停当。而时辰似乎真的早了一点。田兰不管了,升火开始煮饭了。这一顿饭,就开得特别的早。
饭菜一熟,田兰和邢春就不管了。她俩要到那边去吃,所以就骑马走了。
……
中午这一顿,实际上郑长和吕蒙是没有吃到。吃饭的时候不到,吃过饭之后,就不会再生火热饭了。本来再生一次火,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个时候的人都老实。非吃饭时间,就是不生火。
这是三顿制的第一天。早饭开得特别早。而往日那个时候,是不会吃早饭的。因而郑长和吕蒙都没有吃多少。吃过早饭之后,两人打了一趟猪草就回来了。真要说起来,体力上倒是没有消耗多少。接下来,就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中午骑马的机会。结果没到中午,机会就来了。两人骑上马背,就忘记了一切。
不过,时间长了,就有另外的感觉出来了。首先出来的还不是饥饿,而是双腿的酸痛。原来,这两匹拉车的马,只有单蹬。双腿必须夹紧马腹才能坐得稳。当腿上不得劲的时候,在速度不快的情况下,用手扶着鞍鞯也可以。进入未时之后不久,二人就累得不行了。看见有树,就下了马。将马拴在树上。然后倒地休息。
这一休息,才发觉已经饿得不行了。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饿过似的。一打量,居然走出十几里地了。稍微躺了一会儿,恢复了一点点体力,两人即往回赶。这次上马之后,发觉身体似乎那儿都疼。也不敢把速度放快了。就慢慢地踱回来呗。
……
田兰和邢春骑马往回走。以前不觉得,这时一骑回自己的马,才发觉真是比上午那两匹拉车的马要好上十几倍一样。
骑马的时候,是不是需要留神看着道路?这是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但是,当一名好骑手遇到一匹好马的时候,那是肯定不需要留神看路的。就拿武将单挑来说,武将是看路呢,还是看着对方呢?必然应该看着对方。下面的路,就完全由战马自己去看。加速、拐弯等种种对于战马的操作,武将也不需要特别用心,就像条件反射一样的动作去驱使战马就可以了。
这个道理,跟现代的有一种情况非常类似,那就是驾车。在公交汽车的驾驶室那儿,通常有一条标语:请勿与驾驶员交谈。理由是,担心交谈会分散驾驶员的注意力,影响驾驶安全。
这个理由当然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在长途驾驶的时候,尤其是路状良好,走高速路的时候,驾驶员非常容易打瞌睡。那个时候,驾驶员往往会主动与旁边人讲话,那是为了打瞌睡。驾驶员这种行为,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过,那个时候,驾驶员的驾驶操作,就相当于是以条件反射去控制了。技术熟悉的驾驶员才能办得到的。
田兰、邢春上午骑那两匹拉车的马匹时,先也是没看路的。结果不看路不行,战马不识路。其实这个地方本来就没有路,走的人也不多,更没有来得及形成道路。所谓的路,就是相对好走一点的地方。于是,田兰、邢春就只得自己看路,不断地命令战马拐弯。这时,骑回自己的马了,居然发现战马会自己找路。田兰高兴地说:“看来,郭图说的还有点道理。”
……
走在半途,就发现了郑长和吕蒙。田兰打量了一下地形,斜刺里就抄了过去。这时,郑长和吕蒙这边就如同老牛拉破车,不过外表却不容易看出来。田兰和邢春很快就追了过来。郑、吕二人看见了,却没有打招呼。这让田兰略感不快。
邢春没有什么感觉,喊道:“喂,两位,时间还早,怎么这就要回去了?”马头的方向明显指向沟内,是回家的方向。郑长答道:“肚子饿了。早上吃少了,中午又没吃。”邢春道:“现在回去,好像离晚饭时间还早,也吃不到哎。”郑长道:“不早了,差不多就是晚饭时间了。”邢春道:“你说的是往日的晚饭时间。今儿开始,不是改成三顿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