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没有动火。说的是没有下令投掷燃烧罐。关羽下令拔锚。起锚之后,由于江水的流动,大船慢慢漂向下游。就在这漂动的过程中,关羽下令继续投石,击毁房屋。神臂弓准备,有人便射。
过了一会儿,大船漂得太远了点,岸上没有多少房屋了。关羽又下令低速行驶,又往上游开。一直开到沙头镇的上游起点处,就又开始下漂。而在大船移动的过程中,投石、射箭的命令仍然是有效的。
第二趟没有漂完,还没有漂到沙头镇下游终点处,投石机的石头用完了。听到这个消息,关羽波澜不惊,直到船只即将漂到下游终点处,这才下令抛锚。紧接着,下一个命令便是放小船,登陆。大船船舷处,神臂弓掩护。
……
讲人数,关羽大船上的士兵是两千人。两千人并没有全部上岸,上岸的顶多就一千人。岸上留赞所带的士兵,刚开始的时候是三千人,神臂弓突然一射,就变成一千人了,并且还是一千散兵。一千散兵的意思是,总人数还有一千左右。但是却跑散了,混进百姓里面去了。
这样一来,要杀光这一千人,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了。但是,这一千人要形成战斗力,也同样不可能。
别看关羽攻击沙头镇的动静很大,实际上真正的杀伤,就在最开始的那几下。那几下之后,沙头镇军民竞相逃窜,大船的火力就够不到了。
现在,关羽带着一千士兵上岸了。关羽想要试一试,能不能驱散沙头镇我有居民。驱散居民的意思,主要是为了回收神臂弓箭矢。
要驱散居民,就必须以最大的杀伤去恐吓居民。因此,在登陆点的附近,无论军民,遇着即杀。
这样果断的砍杀残忍么?是有点残忍。但是,话又说回来,杀得越果断,沙头镇百姓就跑得越果断。真的算起来,其实也就杀了十几个人。
接下来,关羽就叫士兵拆毁那些已经没有人的房子。一动手,关羽就立即发现,工程量太大,就又命令停手了。
关羽让士兵点了个火头,然后观察风向。此时,正春深时节,东南风劲。关羽所以的下游方向,正是上风。关羽大喜,立即下节,驱人烧房,向纵深挺进。
……
放在现代,杀人罪与放火罪是不同的两个罪,并且还有破坏财物罪等等。现代社会很文明,法律条款分得很细。古代则没有这些讲究。尤其对于战争来说,更是除了胜败,什么都不讲。
沙头镇这里,已经没有不确定的胜败了。数万手无寸铁的平民,加上散落在里面的一千士兵,怎是关羽带来的田军精锐的对手。如果这些平民能够万众一心,如果这些平民能够组织起来,当然也还是有得一拼的。但这些如果,却是不存在的。再加上,关羽燃起的火头越来越多。前一时刻,面对的是田军士兵;下一时刻,面对的则是熊熊烈火。人与烈火,又怎么抗得过呢?
于是,这场大火便一直烧到了天黑。第二日,关羽见到还有一些房屋,便再次点火,又烧了一日。两日大火,将沙头镇从地图上彻底抹去。
……
溯长江而上,第二个繁华的江边城镇就应该是曲阿。曲阿,就相当于现代的镇江。
像沙头镇、曲阿这样的江边城镇,乃是自然形成的城镇。形成城镇的重要原因,就是渡口。南来北征,需要乘船渡江。但那过江的船儿,却不是每时每刻都有。上一班坐掉了,就只好等下一班了。于是,江边等候的人群,就形成了城镇的最原始的凝聚力。
一大堆人,站在那儿干等,多辛苦呀。弄几张桌子,几条凳子,再搭个凉棚,卖大碗茶,怎么样?大家说,那些等船的人不进来喝茶吗?好主意。于是,简单的茶肆就开张了。
接下来,既然茶肆都可以嫌钱,是不是也可以开家小吃店?就这样,一环扣一环,慢慢地就形成了城镇。
……
顺便说一个趣闻。我曾经在某个南方城市住过一段时间。那座城市的牛肉面,哪家最好吃?“二娃牛肉面”最好吃。“二娃牛肉面”在哪里?在二号桥的桥底。
二号桥,是一座公路桥。桥下是一条山沟。沟底,有一小股水流,还有些杂草杂树,乱石淤泥。所在现代化的建筑物,都在公路线以上,桥下一样都没有。
既然如此,为什么“二娃牛肉面”开到桥底去了?原来,桥底是吸毒的窝点。成百上千的人在桥底吸毒,规模甚为宏大。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吸毒的人也要吃饭啊,于是,小吃店就开张了。
我第一次到“二娃牛肉面”的时候,站在公路上,一眼望下,山谷席篷无数。下山谷,本来是没有道路的。后来,有人反映了一下,还在电视台上曝了光,当地政府被迫修建了下谷的台阶。我就是踏着台阶走下去的。
后来,某年打击吸毒,二号桥底下就没人了。又还原成了一条寂静的荒谷。唯一留下的,就是那条宽阔的石阶。
……
有些城镇是自然形成的,有些城镇是人为形成的。说不清楚谁好谁坏。但有一点,是可以明确的。只要城镇上了规模,城镇里面,就会有很多人的生存就基于这座城镇。谁要是毁了城镇,他就要跟谁拼命。
那两日,关羽在沙头镇杀得畅快。接下来,总是时不时地会发生士兵失踪的现象。这令关羽很是头疼。
关羽为什么迟迟不离开沙头镇呢?这是因为,关羽的根本任务,并不是来杀人的,而是来教训人的。杀人,只是为了给教训人树立一个反而榜样。关羽并没有准备上岸作战,而在三国这个时代,沿江城镇并没有多少。如果真的一路杀过去,很快就杀光了,任务却没有完成。因此,关羽停在了沙头镇,给江南以足够的反应时间。让江南调集足够的力量。然后,关羽再击毁这些力量。最后告诫敌军,努力是没用的,听话才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