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需要交待一下长安的经济状况。交待了经济状况,对于顺利理解长安百姓的生活环境,极有帮助。
长安的历史就不用说了,百度一下,大家就什么都知道了。其实,在这个时候,只需要了解长安是西汉的都城就行了。
刘邦击败项羽,建立西汉。汉高祖刘邦原本想建都洛阳。谋士齐国卢县人娄敬,建议定都关中。当时,群臣大多是从东方而来,纷纷反对,认为洛阳更好。于是刘邦征询张良的意见。张良说:“洛阳建都的东周,虽然比秦朝仅流传了两世要好,但是城郭仅数百里,城郊田地太薄,四面都是平地,容易遭受到攻击。反观关中有函谷关、陇蜀的沃野千里,南边有巴蜀的富庶,北边有胡人畜牧的便利,可以在三面防守,并向东方牵制诸侯。只要握住渭水通运京师,当东方有变,就可以顺流而下。正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娄敬说的没错。”于是刘邦决意定都长安,并拜娄敬为郎中,赐刘姓。
说这一段,是为了表明,论自然条件,长安,是优于洛阳的。
这之后,与长安经济最有关联的,就是董卓的迁都了。董卓火烧洛阳,强行将东汉都城的百姓赶到长安,对历史、对洛阳的意义,这里也就不讲了。
归纳一下可知,现在的长安,具有良好的自然条件,具有大量的百姓,及大量的高级乡绅。“高级乡绅”这四个字,仅仅作为一种代表,就是指那些衣食无忧的、非常富裕的人。这些人既可以是乡绅,也可以是官吏。对于政治而言,乡绅与官吏是不同的;对于经济而言,两者就是一回事。
良好的自然条件,主要指什么呢?主要指粮食等农副产品的生产条件。包括衣食住行各方面。而又以粮食为代表。在现代,住,需要单列出来。住房对于人类已经成为了极大的负担。而在三国时期则没有。在三国,能解决“吃”的人,“住”已经不成问题。
极好的生产条件,同时还有大量的生产人口,生产人口就是指低层百姓了,这使得“产出”就比较丰盛。只要没有严重的人为破坏,长安一地,应该是三国时期最不容易饿死人的地方。当然,事实上不是。由于董卓迁都的关系,长安一直处于动荡之中。一系列动荡下来,粮食生产就有些接济不上了。但是,不言而喻,此地粮食生产的能力还在。只要李傕和郭汜稍稍手软那么一点点,就能够很快恢复。
……
乡绅等衣食无忧的人,跟平民百姓的需求是不同的。现代管理,把人的需要分为五个层次。那个也可以百度。这里也不说了。这里只是宏观地说说,衣食无忧的人,又追求什么。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追求,当然不可一概而论。但取其共性,还是能够发现一些有规律性的东西。透过现象看本质,我们发现,乡绅的追求,还是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
这个时候,物质,就不再是粮食,不再是以粮食为代表的衣食住行了。也许有人说,那些人在吃饱之后,会追求吃好。其实那是鸡毛蒜皮。如果扯鸡毛蒜皮,那就永远扯不完了。总之,他们在基本需求得到满足之后,就转向了更高层次的额外需求。而那样的额外需求,是不能以“吃好”为代表的,而应该以“古董”为代表。为什么呢?因为吃不饱的底层百姓也同样存在“吃好”的需求,但那样的底层百姓绝对没有收藏“古董”的需求。不要说拿“古董”卖钱,然后去换吃食。如果那样说,就是捣乱。
与基本需求无关的物质,在全国范围来看,是比较少的。在长安,由于董卓迁都等事件,就比较多了。对于这些物质的需求,指的是直接需求,而不是转卖。
分析这些有什么用呢?经过分析,我们就能够发现,李傕和郭汜的需求,对于民生的破坏力是有限的。他们要养军队,因此他们需要粮食。抢百姓的粮食,就是他们对民生的破坏。但是,当他们抢够了粮食之后,他们就会抢别的东西,比如字画、漆器、古董等等。而那些东西,与百姓的休养生息的关系就不那么大了。
说了物质需求,还得说说精神需求。精神需要,无非就是要让别人认为自己了不起,认为自己是个大好人。对于后者的追求,往往还促使乡绅们出来做善事。对于前者的需求就差了一点。有时候,单纯为了证实自己的实力,就可以搞破坏。
再回到故事里,这已经是192年夏末了。李傕和郭汜交战,也已经有两年了。两年之后,双方的交战次数愈来愈少了。基本上,达成了一种平衡状态。长安城分为城西城东,双方各据一方,颇有点互不侵犯的意思了。
平时双方的人马依然住扎在城外。这倒不完全是为了不骚扰百姓。李傕和郭汜都知道,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拥兵,才能自重。如果把军队放进城里,头天是兵,次日便是匪,后天谁也不认,就指挥不动了。
现在的长安,经济比较低迷,但又略有恢复。粮食生产总量,实际上已经大于需求总量。底层百姓的糊口,已经不成问题。但是,上层乡绅的需求部分破坏之后,恢复能力较弱,长安城内,供应高级需求商品的店铺基本上没有了。酒楼也只剩下一两座。其余的不是倒闭,就是改为大排当饭馆,卖便宜吃食去了。卖茶的,现在还有一家。
……
卖茶的这家店铺,也就是现代所说的茶叶店。并不是茶馆。但是,在这儿却能够喝茶。
当然,并不是任何人都能上这儿免费喝茶的。只有买茶的人,才能喝茶。有人也许要问,假装买茶,能不能喝?当然能。不过,在三国这样的古代,是没有几个人会那样无耻的。只不过,今天,这儿就来了一个这样的无耻之人。
这是一个姑娘,大约二十四、五左右。论长相嘛,五官端正,皮肤白嫩,算是中上之姿。好像故事里面的女骗子,不可能有长得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