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来,里边请、里边请,”李傕一连声说,“有事到里边再说。”李傕军营所在的这个山谷,谷底平坦而宽阔,有一股小溪从中流过,算起来,也在五千亩左右。田润在城南找的那块地面积跟这片山谷差不多。只是城南的那块地可能存在着被山洪洗礼的危险。就没有这片山谷好了。
有没有危险,其实一望可知。如果没有危险,就会有百姓种地。当然,砂石地不会种。不过,无论这片山谷还是城南的那块地,都不是砂石地。都是肥沃的土壤。没有种,一种是因为收不到。其实田润没有在南边那块地修建房屋也有这样的原因。
李傕的这片山谷,田润当然没有看见庄稼。不过,李傕在这里已经有年头了,因此,这片山谷肯定是安全的。
山谷里面的军营,等于是一座永久性的军营。军营的边界,常用木栅栏构成。临时性的安营扎寨,就是挖坑埋桩,然后以桩为根据,针上木条。顺便说一句,铁钉、铁锤,是很早时候就有了的。
永久性的军营,其边界通常由围墙构成。不仅拦住去路,而且还拦住视线。但是,田润看到李傕的这座军营,其边界依然是木栅栏。而且,那木栅栏很没有规范。虽然牢实,估计只是多次加钉造成的。
军营里面还算不错。有作为训练场的很大一块平地。前面计算过,一个足球场十几亩。李傕营内的这片空地,十个足球场都不止。也正因为如果,上万士兵才能很方便地集合起来。
空地的旁边,就是帐篷。有一边,是两排帐篷。另一边多些,但到底有几层,却看不清楚。营地内,士兵以帐篷住宿,这是可以的。军队,尤其是野战部队,都常都是不建房的。如果在某个地方长住,就仅仅修建几十间房子让将领居住。真正建房的部队,都是维持治安的那种城防部队。
李傕在营内有两个位置,一个是住宿的位置,一个是办公的位置。办公的位置在帅帐。这是一座大帐篷,就在空地的旁边不远处。住宿在另一个地方,是木房。木房在一条支谷内。主山谷这边才是军营。支谷那边算是出了军营了。那条支谷是条死路,四周山高坡陡,安全不成问题。
田润被带进军营,三百士兵也进了军营。随后,田润被请进了帅帐。三百士兵无人管束,就在空地上随便站着。此时,空地上仍然有李傕士兵在操练。正在操练的士兵约有两千人。
……
进了帅帐落座之后照例奉了茶。落座,坐的是墩子。奉的茶,实际上是白水,而且还是没有烧过的溪水。然后,李傕道:“袁姑娘今日来,说的是那些兄弟的私人物品吧,”说到这儿,李傕吸了口气,“这可有些难办哪。我倒不是不给。主要是这都过去了几天了。那些兄弟们落下的东西,很可能被其他的兄弟拿去了。如果这会儿索要,说不定还会有纠纷。”
田润道:“李将军提醒的是,怪我没有考虑清楚。这样吧,呆会给他们限定一个时间。把他们找东西的时候限定在一刻钟内。时间一紧,相信就不会有什么纠纷了。对了,还有一事。那些兄弟们当时走的时候还穿了军服、拿了武器。如今变成老百姓了,那些东西就不需要了。需要还给将军。”
“哦?军服和武器?”李傕眼睛一转,道,“你不错,心思很细。百姓着军服,是不太像样。军服的确应该归还。不过,武器就不用了吧?你们也需要自卫什么的。有了武器,也方便不是?”
田润道:“多谢将军体恤下情。不过,他们手里的武器,都是军队里的制式武器。百姓们看在眼里,就跟军服差不多了。今后我将会他们陆续添置武器。但却不能是这些制式武器。外形上,应该有点差异才是。”
“哦?”李傕道,“我还没听说过什么制式武器。袁姑娘指的是那些刀枪的式样吧?刀枪就那副模样了,还能做出什么别的来么?依我看,刀枪还是留着。百姓认为你们是兵,那就是兵了。袁姑娘那儿,就算我李傕的一个营。袁姑娘就任中郎将,佚两千石。不过,袁姑娘的两千石,就从自己的茶馆里出了。”
“好啊,”田润也没有推辞,“那就这样吧,我就做将军麾下的中郎将。以后说话做事也方便也。不过,那些兵器我还是要还的。我直说了吧,我是赚那些兵器不统一。有刀有枪、长长短短的,士兵们拿了,不好看。”
“哈哈哈哈,”李傕笑道,“我以为是为了什么呢,就是因为不好看哪。那你就留下吧。这样吧,给他们配弓箭。弓箭的模样,可都是一样的。那样就整齐好看了。”
田润喜道:“那再好不过了。”
……
“好了,”李傕站了起来,“那就办事吧。走,亲兵。”出了帅帐,往训练场中。到了训练场,李傕派了一队亲兵,跟着田润的那三百个士兵。那三百个士兵将会到各个营寨去拿回自己的私人物品。李傕的亲兵随行,则是为了向营地里的其他士兵打个招呼。然后,李傕说自己离开一下,要去写个委任状。帅印没在这儿。让田润稍候。
三百人,来自一万多人,分布得相当散。这会儿,要去的帐篷也就特别多。李傕派出的这队亲兵,人数只有二十几个。因而就需要先询问田润这帮兄弟要去的方位,然后亲兵再划分一个范围,最后才能上路。
这一通混乱,经过了大约一刻钟,这些士兵们才陆续上路,分头奔赴各方。在这个过程中,田润无事可做,找到彭惠和谢鱼,亦无话可谈。三个人就在那儿发呆。贾砾没来,一个人在家。
就在发呆的当口,田润听到有士兵说话,那意思就是不愿意交出兵器。田润没当一回事。因为田润接下来还是会给这些兄弟配备兵器的。
田润带过来的士兵,总数是三百一十六人。在说话的,不想交出兵器的人,约有五六个人。然后围观,听风的,就有二十来人。不到百分之十,不足以形成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