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接手治理,自然采取的是最好的办法。这个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按既定办法不变。以往施政,或许不怎么好。但就算不怎么好,也总比没有要好。先按既定办法不变,就能够使得政令不至于中断。同时还有利于官吏和百姓的人心稳定。
按既定办法不变,所要做的,其实就是表个态。表这个态,需要的时间是比较短的。关键是能不能表态。要按杨松,就不能表这个态。这是因为杨松的心理不一样。杨松刚刚上任,蔡琰又在南郑,因而杨松是准备做出一点成绩来的。而要做出点成绩,就必然有所动作。因此,杨松是不能表态按既定办法不变的。
但是,杨松并没来得及说什么,诸葛亮就先表态了。对于杨松来说,诸葛亮明显属于上级。自己的这个太守,就是诸葛亮推荐的。而就太守一职来说,杨松心里还是没有把握的。正盼着诸葛亮传授自己点诀窍。所以,诸葛亮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有诸葛亮在前面挡着,如果做错了,是诸葛亮的事情。如果做得还行,算诸葛亮的功劳也没什么。反正自己是捞着个太守做了。
表态的时候,是召集了衙门众官吏的。接下来,就是了解施政渠道了。了解,当然是为了清理。而清理施政渠道,却不能按照三把火去理解。
此地是汉中郡郡治所在地南郑县,一个衙门。里面照说呢,应该有两套班子。一套是县治,一套是郡治。结果了解之后,诸葛亮发现,只有县治班子,并无专门司职郡治的官吏。在大致了解施政走向之后,诸葛亮令众人仍然各司其职,接下来跟杨松交待了一下,然后二人各自分工合作,分别询问每一个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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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是什么意思,这个好说,应该毋需解释。吏是什么意思呢?其实吏也是官,只不过是比较小一点的官。不过,官与吏,古今是有显著区别的。
在古代,对于朝廷来说,官与吏,都是帮朝廷做事的,因此本质上讲都是一样的。但对于百姓就不一样了。官,是需要与百姓打交道的,而吏则不需。比如三国时代的大农丞,这是一种掌管盐铁事务方面的官员。该官员不可避免地要与百姓打交道,因而对百姓持有否决和分配的权利,这样的官吏,就是官。而三国时代的太史令,即掌管文史、星历的官员,这就有点像是做学问了。这样的官吏,是不需要与百姓打交道的。对于百姓而言,他们就不具有任何权利。所以,这样的官吏就称为吏。蔡琰的父亲蔡邕,本质上就是个吏。
到了现代,就不一样了。现代社会,早就实行了精兵简政,真正的官员实际上是极少的。而基层官员是谁呢?街道办主任。一说,大家都知道。街道办主任对于居民,基本上是没有任何权力的。再往上,就是区长、县长、市长、省长了。很奇怪,怎么所有的官员对百姓都不拥有权力?
那么拥有权力的都有谁呢?算算,工作单位的部门主管及老板,住处的保安和物管员,这还是不办事情的打工族。换了要办事情的人,遇着拥有权力的人就更多了。银行工作人员、税务人员、工商行政人员、城管人员等等,都拥有权力了。而这些人员,恰好就是古代的吏。
所以,在古代,官对百姓拥有权力,吏则没有;现代则正好相反。
此时,诸葛亮和杨松所询问的人里面,大部分是吏。但其中也有少数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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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县丞。邹靖最初担任的就是县丞,是由身为县令的田润直接委任的。其实县丞通常由贡生及会同馆大使、鸿胪寺鸣赞、序班、刑部司狱、汉军九品笔帖式、布政司照磨、盐运司知事、按察司照磨、府知事、县主簿、府州县训导、府照磨、通判等升任。县丞任满后,照样有政绩考评。政绩一般者通常平级调用。如政绩优异,则有希望升任兵马司副指挥、更好县的县丞、更好县的经历、知县、布政司理问、按察司经历、布政司都事、盐运司经历和州判等职。
很多时候,县丞有自己的衙署办公,与主簿一起佐理知县。自己的衙署,指的是除县令所在的衙门之外的、另一间能够独立进出的院落。每县设置县丞与否、设置人数多少,与该县的大小有关,有些事务繁多的县设几个县丞,而有些事务简单的县也可以不设县丞。南郑县规模一般,可设一名县丞。但南郑同时又是汉中郡的郡治所在地,并且汉中郡还不是一般的郡,还是管辖了上庸郡的地区级别的郡,因此,在南郑这儿,共有两名县丞。只是南郑的两名县丞的职责多有重复,都是分掌粮马、税收、户籍和巡捕等事务,而并未在县治和郡治上进行有效的划分。
主簿与县丞一样,都是知县的副手,但品级比县丞略低。主簿,后来叫做书记。当然,书记演变到了现代,就变成真的掌握者了。一般说来,主簿常由监生、吏员、宣课司大使、兵马司吏目、司狱、府税课司大使、州吏目、府仓大使、巡检、典史、道库大使等低等职务的人升任。主簿任满,若政绩优良,可以升任州判、按察司知事、府经历、县丞、盐运司知事、按察司照磨等职。
主簿的设置与县丞类似,个别时候,有自己的专署办公。协助县丞分管粮马、税收、户籍、巡捕等事。南郑的主簿同样有两人。
典史就是未入流的吏了。主要掌管监察狱囚之事。在不设县丞和主簿的县,也有典史兼领县丞和主簿职能的。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拿低工资,干高级活,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
巡检不在衙门内。而在县内相对比较重要的交通要道,比如关隘、渡口等地。巡检其实就相当于现代派出所的所长,主管缉捕盗贼、盘诘奸伪之事。南郑县有三名巡检,每名巡检,各带四名捕快。由于办差的地方偏远,通常是一个月发饷的时候才到衙门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