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兄弟,”在场所有人中,以黄忠年龄最大,已经四十许了,“这位是行军教授,徐庶、徐元直先生。以后称他徐先生或者元直先生,”夏良和贾奎立即叫了声元直先生。“这位是温侯吕布、吕奉先。你们称温侯或者吕将军就可以了,”夏良、贾奎都不知道温侯是什么,跟着又叫了声吕将军。“我呢,叫黄忠、字汉升,叫我黄叔,或者黄将军都可以。”夏、贾二人又叫了下黄将军。“适才夏兄弟说得也对。汉中出了什么事儿,才是真正的大事。蔡帅击退益州兵的事,本来不算大事。只是,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大事。”
“是啊,蔡琰一介女流,竟然率领一万五新编降军,以不到五百人的代价,杀敌四万余,击退了益州兵。而我军呢,有兵一万五,损兵五千,杀敌不到一千,耗时半年,还没拿下这个小小的弹丸之城,”吕布叹道,“说出来都丢人!”
“丢人是肯定的了,”徐庶道,“不过,比丢人更重要的是,蔡帅怎么看我们。蔡帅在得到我军受阻的消息之后,真正做出来的,有两个动作。一是立即整编降军,准备增援;二是在击退益州兵之后,而且还在汉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真正的派出了援军。这两个动作,都表明蔡帅没有责怪我军。但蔡帅愈是没有责怪我军,我怎么就反而感到愈是难受呢。”
黄忠道:“如今援军也到了。合州的事情,我觉得不能再继续耗下去了。我提议,在援军休整之后,我军发动最后一次强攻。若攻下合州,也还罢了。若是仍然没有攻下合州,我军是否应该撤军?”黄忠这番话,刚开始说的时候,主意是拿定了的。结果说到后来,就犹豫了。毕竟黄忠的心里,还是有点咽不下这口气。
“但愿这次能成。不过,这么多次都没成,这次能成的希望也渺茫得紧,”吕布道,“不过,黄兄说得对。总这么打下去,损兵耗粮的,也不是个办法。如果这次仍然攻不下来的话,我同意撤军。就算我一世英名毁在这座小城里了。”
徐庶道:“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不过,似乎也只能如此了。今日夏、贾二位部将新来,明天歇息一日。后天,我们三人把这段时间对合州的战斗情况给夏、贾二位兄弟说说。大后天,我们再带二位到敌城附近观察一下情况。接下来的这次攻击,我想,就由夏、贾二位兄弟指挥。黄将军、吕将军以为如何?”
“不、不、不、不、不,”夏良忙道,“我们哪会指挥这样大的战争啊?”贾奎亦道:“我们的确没有指挥过的。”
黄忠想了想,则道:“元直这个提议不错。如何仍然是我们指挥,反正也没有胜算。不如交给新来之人,或许会有什么意外也说不定。”吕布也表示同意,说:“行啊。就算你们二位不会指挥,也不打紧。反正已经败过多次,也不差你们这一次。”
就跟提拔为部将一样,完全没有给夏良、贾奎一个推辞的机会,就这样赶骡子上架了。接下来,徐庶又说:“下面,我们猜猜汉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说汉中呢,其实也不一定。庶以为,或许是剑门的月英姑娘病了。”
“哎呀,保不齐,貂蝉姑娘病了也有可能。”黄忠道。吕布道:“不会是蝉儿。蝉儿跟蔡帅并不熟,倒是跟月英姑娘熟些。其实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蔡帅的丫环香儿。这香儿虽然不算什么人物,但是在蔡帅的心里,肯定是很重要的。”
“那基本上就是这些可能了,”徐庶道,“如果有人造反,如果有外敌入侵,甚至如果有官吏贪污钱财,哦,不对,官吏贪污的事情应该不需要那么急着去处理;总而言之,蔡琰没有带兵北上,就说明没人造反,也没有强敌入侵。人身安全,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了。”
……
前面计算过,从那一万四千士兵全部过来之后算起,两路信使的到达时间是第五天。接下来,照徐庶的安排进行。第一天全体休息。第二天,徐庶、黄忠、吕布给夏良和贾奎讲述以往进攻合州的情况。由于情况太多,夏良和贾奎记不住,所以当日没有讲完。第三天继续讲。午后,徐、黄、吕带了小队士兵,领着夏良、贾奎去合州城外堪查。
其实直到上路,夏良、贾奎的脑袋还是糊涂的。后来,在看到合州城之后,思路才慢慢地清晰了起来。
首先观察的,是护国门。护国门、东门、东新门,这也是进攻合州的第一战场。三道城门,平面距离非常之近。由于地形原因,而高低不等。形成了一个立体的防御体系。旁边就是一字城墙。几乎每一个能够进攻的地方都会承受至少两方面的还击。并且,据黄忠说,在看不到的城里,还有一字城墙。蔡军曾经一度登上城墙,结果仍然惨烈而归。至于里面到底有多少道一字城墙,那就不清楚了。
接下来,众人在鸡爪滩渡过渠江向北走,再渡过嘉陵江往西,又渡过涪江往南。从河对岸,观察合州城。自青华门、出奇门、奇胜门而至镇西门。最后又转到三江汇合之后的下游东山一带,观察合州城的南面。合州城南面这边,属于悬崖峭壁地形,本来就易守难攻。此时江水丰富,洪水未退。如果自南面进攻,基本上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最后,众人没有原路返回,而是从照镜一带渡江,在龙洞附近登岸,再往上游走了少许,就回到了第一个观察点了。
这就算是走完一圈了。回去的路上,徐庶说:“如果二位还有什么没看清楚的地方,尽管问我们三人。接下来,我们就静候二位拿出进攻的方案。不再打扰二位了。”
给夏良和贾奎的住处,是一顶小帐篷,住十个人的那种。黄忠这边的亲兵,派了两名过去。一是服侍二人;二是作为联络。万一夏、贾二人有什么事,也好支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