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道:“结论有二。要么,根本就不能回到过去。要么,自回到过去的那一刻起,那过去的世界,就出来了一个分岔。就这道路的分岔地样。其中一条路,按照原来的方向不变,而另一条路,则因为那个人的返回,而指向了不同的方向。”
“怎么一个世界能够变成两个呢?”田润问。贾诩道:“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属下只知道,唯有如此,才能够解释得通。”
田润见贾诩也只能说到这个程度了,也就不再问了。继续缓缓前行,田润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一个”是不能一下子变成“两个”的。如果可以变,那就不需要种粮食了。而且,就算是能够变出“两个”来,却又在什么地方装?那“两个”,可不是萝卜什么的,随便拿个筐子就装了;那“两个”可是世界,能够同时存在于同一个空间吗?废话,同一个空间的话,就是同一个世界了。设问应该是这样:同时同地,是否存在两个以上的空间。
应该是没有的。如果有的话,岂不是就有可能有地狱?想到这儿,田润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贾诩道:“怎么,主公想到什么了吗?”“不,没有,”田润笑了笑,“我联想了一些荒诞不经的东西上去了。哎,我突然想起一个‘平行世界’理论了。说的就是一个人可以回到过去杀死自己的外祖母,但这将导致世界进入两个不同的轨道。一条是从前的,一条是改变之后的。其实同时同地,存在多少个空间世界,是说不准的。在救世主里,李连……这个,就有人能够穿梭于不同的空间。我当然是不能的了。”
贾诩不知道田润说的是电影,当然也不知道电影是什么;贾诩以为田润说的是真事,因而大为震惊:“哦,属下只是这么想想,原来真有此事!”
田润也收不回口了,也就没有解释电影的事情。于是道:“先有想法,然后想办法去实现和证实。所以贾先生能够想到,是非常了不起的。”
贾诩道:“主公就甭赞属下了。别人已经做了,属下这会儿才想出来,实在惭愧。”田润笑道:“别忘了我们说的是什么。这谁先谁后,还说不准呢。”
“说得也是,”贾诩道,“只是这时间,向来是亘古不变的东西。突然一乱,属下还真是有些不适应。”田润道:“哦,说到这个,我倒是能够肯定的。据……就别管据什么了。总之,时间与速度就有关系。速度越快,时间越慢。平时,大家的速度都慢,感觉不出来。而当速度达到每秒……每秒就是,嘀哒、嘀哒、嘀哒,一个嘀哒的时间长度,就是一秒。光线的速度是每秒……六十万里。越是接近光线的速度,时间越慢。达到光线的速度,时间停止。超过光速度,时间倒流。”
田润此时说的是相对论。由于田润并不是理科出身,因而就把实验室的东西当成了现实世界的东西;把假说,当成了事实。对于田润来说,这就是真的,因此这番话说起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贾诩没有接田润的话头。田润说的这些,跟贾诩的认知差异太大。要接话头也是很难的。此外,贾诩今日说这些,是另有用意的。因而贾诩就停了一停,让两人之间出现少许沉默。然后贾诩才说:“这下,主公的心结,应该能够解开了吧?”
“心结,我哪有什么心结呀?”田润道。田润通常把“心结”一词与感情相联系,因而立即予以否定。
贾诩道:“还记得长安茶楼楼上,主公曾说,小事可以变,然大事不能变。如果做了女皇,就是大事。大事若变,也许自己会灰飞烟灭的。”
“啊,还真是的,”田润道,“按照贾先生适才所言,如果完全按照外祖母悖论去看的话,是不可能有现在的我的。因为蝴蝶效应,我什么也不能做。实际上我做了,而且做了许多大事。因而应该是平行世界了。我不用担心灰飞烟灭了。”
贾诩适才所言,倒是跟外祖母悖论、蝴蝶效应的精神是一致的,不过却并不是。而田润又只解释过平行世界。因而这番话说得贾诩云里雾里的。不过,贾诩关注的,是田润解开心结。贾诩很明显地感到,这心结的确是解开了。因而,贾诩非常高兴。
贾诩并没有往下说眼前之事。不过,田润却想到了。田润说:“心结解开了。不过,正在做的事情,还必须正常结束。还好,也不多,就一个吕布。杀了吕布,我们就回去。”
……
贾诩谈完了事情,就加了一鞭,领头跑出,把田润拉在了后面。总是跟田润走在一起,是不太妥当的。尤其在人前。至少就有可能会被人们说成是依附权势。
田润自然是明白的。贾诩的马一跑,田润的马也想跑,田润就拉了缰,控制马速。随后跟上来的卢姹。田润得找话跟卢姹说。因而就问道:“对了,刚才你说,有乡民经兴隆镇翻过大山。这边的兴隆镇已经是深山里的闭塞小镇了。翻山之后的那边呢?莫非那边不是。”
卢姹道:“哦,怪我考虑不周。我忘了问了。我就问了山那边是什么地方。他们说,那边是三圣镇。就是出过三个圣人的镇。”
“嘿,我怎么会怪你呢?你就那么一会儿时间,就问了那么多的情况,说实在的,没人比你办得更好了。”田润道,“不过这三圣镇,我怎么感觉很耳熟?”
卢姹道:“应该与‘三圣’两字有关吧。说实在的,对于本地贤人,百姓是会夸大的。出三个,是很简单的。因而很多地方都建有三圣庙。”
田润道:“这个我知道。不过,我感觉熟悉的不是‘三圣’,而是‘镇’。山那边应该有什么出名的古镇才是。江北、渝北一带,又好像是没有古镇的。”
卢姹道:“哦,村民说,山的那边,就不归江北管了。归谁管,我没问。”田润道:“不归江北,那就是合州了。不过合州好像也没有什么古镇啊。”卢姹道:“那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