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仅仅是循环赶路,田润当然是不需要折返的。但循环赶路并不是目的,而只是造成一种简单的假象。面对这种假象,难道说蔡琰就不兴问人?一问人,不是很快就戳破了么?
因而循环之后,肯定要离开循环。而离开循环的路段,就在西岔河至两河口的这条尚不存在的道路上。谢鱼所做的,是探路。探路的结果,是贯通了这条道路。但仅此还不行,还需要在这条道路上寻找离开循环的办法。这一部分的任务,就只好由田润亲自来办了。
为什么选择在这一路段离开循环呢?首先来说,是不能往循环圈内部逃逸的。逃到那个平行四边形的里面,蔡琰只消在四周一围,就会把田润困死。而外部,还不能仅仅看这个平行四边形,而应该关注整个汉中盆地。往盆地内逃逸,也是不行的。只能往外逃。平行四边形的下边和左边不行,逃出去,依然在盆地内,会有百姓看见。上边和右边,正好切中盆地边缘,属于可逃之地。而上边,道路总体上说,是东西走向的,而所经河流却是南北走向。无论从哪儿逃走,都会留下足迹。因此,就剩下了右边。而且指的是与子午河平行的自西岔河至两河镇的这一段道路。
干嘛一定要与河流平行呢?知道警犬吗?罪犯作案之后逃跑了。警犬在闻了现场证物之后,一路追踪,就能找到罪犯。要摆脱警犬的追踪,通常有两个办法。一是坐车,二是涉水。坐车走了,就没有气味了;涉水而行,水流走了,也同样冲走了气味。
田润还没有留意过这个时代有警犬没有。狗是一定有的。郭汜的老婆张绮,诬陷李傕投毒,自己在李傕送来的食物里下毒,然后就是让狗吃的。狗吃了之后死了,张绮的诬陷就成功了。
田润认为不管有没有警犬,但逃跑的方法都是一样的。被蔡琰发现逃跑的踪迹肯定是不行的。自己这帮人里面有献帝和公卿,是不能与纯粹的军人比脚力的。因此,掩盖行踪,就是必然的了。
掩盖行踪最基本的一条,就是涉水。不是涉水过河,而是顺河而行。涉水分为三个部分,一是下河,二是沿河行进,三是自河中上岸。其中,沿河行进,相对比较容易。需要克服的,无非就是寒冷的问题。寒冷,固然是难受的,但咬咬牙,也是能够挺过去的。另外两个环节,就不那么容易了,即下河与上岸。
下当然是能下的,上更容易,但是在不留下足迹,就不那么容易了。谢鱼一个人不留足迹容易。田润和彭惠仔细一点,也可以不留下足迹。但两百来人加两百来匹马呢?那就不容易了吧。
因此,田润折返上行,就是为了寻找下河、上岸的地方。
……
献帝在前面那一队,也就是张绮带领的那队人马里面。此时这队人马里面,有二十几名公卿。当然,公卿里面已经没有杨彪了。杨彪就留在了南郑做事了。
田润不认识这些公卿,这些公卿都认识了田润。只不过相互之间却没有说过话。田润心中有事,一路走一路看,其行进速度,自然就没有考虑到旁人。因而田润在队伍里面,一忽儿在前一忽儿在后。其中,某段时间就与那些公卿走在了一起。有公卿向田润搭讪,可惜,田润充耳不闻。于是,搭讪的公卿心中很不高兴。
近午时,队伍走到西岔河做午饭吃。饭后,队伍拐向土地梁。好了,这下,就留下了最初的田润、彭惠和谢鱼三人了。
子午河的水是冰凉、冰凉,加清澈透底的。追根溯源,所有的河流也就两种水源,一是地面水,一是地下水。地下水涌出,便是泉水。泉水,又分为冷泉和温泉。而地面水,则是雨水和雪水。秦岭山区,在严冬季节是要下雪的。只不过此时还没有下。
子午河的水又是什么水呢?两种都有。既有泉水也有雨水。泉水流量较小,但流量稳定。雨水流量较大,来得猛去得也快。雨水还会带走地面的泥土,使河水变成混浊。近日,附近一带都没有下雨,因而对于田润等三人来说,此时子午河的水,就是地下水,即泉水。里面暂时没有雨水。所以水质很好,经过mtv9001认证,可以直接软用。
冬季是少雨的。这种现象在任何地区都是。田润涉水而走的计划,就需要在这种少雨的日子里进行。否则雨水一来,子午河就变成湍急的洪水了,就不能走人了。
田润等三人辞别大队人马之后,自西岔河往三河口方向走,第三次踏上了那条西岔河至两河镇的新路。
……
一人看,自然不如三人看。进入道路之后,田润就给彭惠和谢鱼二人说了此行的目的,即查看下河的地方。谢鱼说:“我明白了,就是找那种石头地。石头上,上不会留下痕迹的。”彭惠说:“建好的石阶是肯定没有的。如果有的话,也一定是乱石。马匹过乱石,有可能会别坏蹄子的。”田润说:“我想也是。先看了再说吧。”
贾诩带队的这队人马,午时离开西岔河。当天,也就是循环绕道的第二天,肯定是到不了城固县的。有可能连洋县都到不了,天就黑了。而张绮那一队,估计也只能走到新乡县。换句话说,循环绕道的第三天,两队人马都绕不过来。他们要在第四天才能绕过来。因此,对于田润等三人来说,就是要在两天之内,找到下河、上岸的地方。
前面在南郑就耽搁了六天,这边再耽搁四天,加起来就是十天了。假如一点都不耽搁的话,由南城到骆谷关的时间就是六天。耽搁一两天倒是正常的。因而八天不到,等在骆谷关的蔡琰不会觉得异常。八天之后,便会有所想法了。而骆谷关到佛坪县的路程,人走马走速度都一样,就是两天。佛坪至西岔河,路就好走了。人走大半天,马走两个时辰。因而在第十一天的上午,倘若田润的人马不能涉水消失的话,就极为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