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军中,居然有两名顶级猛将,太让人惊讶了。须知益州军并不是初次与李傕交战,对李傕的底细是比较了解的。李傕军中,就李傕本来尚可一战,但其武艺却明显不及雷、吴二将。张翼道:“看来,眼前这两名武将一定是李傕新近招收的将领。”卓膺道:“对,一定是这么回事。”张翼又道:“如此猛将,还会有第三人否?”卓膺道:“你当是田里的秧苗,想拽多少就拽多少?”张翼道:“我意亦是如此。就算天佑李傕,给他两员猛将,亦无可能有第三人了。”卓膺道:“张兄的意思是……我们上?”“正是,”张翼道,“趁热打铁,迟恐李傕追袭而至。”卓膺道:“善。”
当即,张翼和卓膺一同出阵,到了田军阵前。张翼喝道:“李匪营中还有将否?”卓膺喝道:“李匪何不亲自出来一战?”所谓李匪,便是指的李傕。
二人一叫阵,阵门前士兵两边一分,谢鱼就窜了出来。张翼骂道:“那来的丑女,叫你家男人出来跟我打!”卓膺笑道:“李匪果然无人了,连妹子都出阵了。”张翼道:“你咋知她是李匪妹子?”卓膺道:“相貌如此丑陋,若作姘头,想必李匪也是不愿意的。”
这二人的武艺比雷铜、吴兰差一些,因而秉性也要稍弱一些。原本骂阵之后,就应该增援雷铜和吴兰,以二战一。如今对方出来一员女将,也应该一人接战,另一人救援雷、吴。结果,两人都没动,只顾着逞口舌之快。
谢鱼的战马,可不是川马,也不是长安地区的羌马,而是鲜卑良马。前面速度不快,将至二人时,突然加速,一下就冲到了二人马前。大刀一举,刷刷两下,便冲了过去。张翼、卓膺过了两息,这才反应过来。来将虽然女性,但动作好快。马快,人快,刀更快。二人只觉头皮发麻。一摸,原来头盔均被砍掉。
显然,就刚才这一合,谢鱼就可以杀此二将,但谢鱼没有。经过山谷一仗,谢鱼勇气增长,信心也随之增长,因而就不愿意杀掉不还手的敌将。这两人当然不是善茬,也不是不还手,而是来不及还手。谢鱼不杀他们,仍然给他们还手机会。
谢鱼圈马之后,再次冲了过来。这一次,张翼、卓膺打点精神,如临大敌。不,不是如临大敌,而是已临大敌,不得不打点精神。或许,这就是此生最后一仗了。
谢鱼战马将至,张翼忽道:“你攻!”那意思就是让卓膺进攻,张翼负责防守。这样的主意,在字面上是说得过去的,但在实战中却说不过去。因为这是马战,战马是很占地方的。以二战一,必然是一左一右,两马夹击谢鱼一马。倘若都在一个方向,就成了一先一后,就没有以二战一的优势了。
步战以二战一的时候,一人攻一人守,守的这个人,只要兵器不是特别短,就能够照顾到攻的那个人。但马战不行。此时卓膺与张翼就是一左一右。无论张翼怎么守,都是守不到卓膺那边去的。
谢鱼到了。张翼取了守势。卓膺本来是准备攻敌的,就因为张翼那一喊,卓膺也同样取了守势。谢鱼用的是刀,战马交错的瞬间,要左右各砍一刀是不可能的。左面或者右面只一面,连砍两刀、个别时候连砍三刀,谢鱼是能够办到的。
谢鱼并不认识张翼和卓膺二人。不过张翼那声“你攻”,谢鱼还是听见了的。谢鱼不管这些,就管自己顺手与否,刷的一刀,砍向了自己右边的卓膺。卓膺正取守势,挡住了。谢鱼这一刀,砍得平白无奇。卓膺那一架,也架得恰到好处。可就是谢鱼的力量太大,卓膺闷气一架,吃巨力一震,肺泡被震破了。
卓膺的双臂同时也软了。不过还好,谢鱼撤刀了。谢鱼砍了这一下之后,相信卓膺无反击之力,所以就撤刀对付自己左边的张翼了。谢鱼并不是砍向张翼,而是像长枪那样,以刀柄作枪头,以刀头作枪尾,刺向了张翼。
另一边的张翼倒是取的守势。不过,张翼见谢鱼用的是刀,心里想的就是谢鱼用砍,未料到谢鱼会用刺。急忙格挡,挡上了,但由于张翼力弱,未能完全挡开,谢鱼的刀柄就在张翼的腰上撞了一下。
两马错开,第二回合,张翼、卓膺双双受伤。
……
张翼和卓膺对视了一眼,这一眼十分复杂。卓膺觉得张翼有责怪自己刚才没有进攻的意思。刚才卓膺守了,虽然守住了,但却受了内伤。这种守法,五合之内必然支撑不住。进攻会怎么样,卓膺不知道,不过也许会好一点。因此卓膺有点愧疚。假如张翼此时再说一次“你攻”的话,第二回合,卓膺就豁出去了,一定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