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了望的士兵立即跑了过来:“启禀校尉,不知道为什么,城下的敌军在交换盾牌。”“哦?”陈登听了,觉得奇怪,便道,“待我看看。”然后接了士兵手里的盾牌,亲自到城边察看。片刻,回来,说:“看来敌军将以盾牌为武器登城。”
“啊?盾牌能作武器嘛?”不知道什么改名的将领说。是的,在这个年代,武术并不发达。盾牌就是防御用的,并没有作为直接伤人的武器。丙队个别士兵,完全是因为捡到了将领的精钢盾牌,舍不得放弃,然后就弃刀练习盾牌。
陈登道:“盾牌对轻武器或许有效,却会被重物所克服。刀兵上前,枪兵退后。另遣一队士兵,到城内收集锤子、砍刀等物备用。”不愧是陈登。且不说这办法有没有用,关键是办法来得快呀。
到城内收集民间的锤子、砍刀那些士兵明显是不赶趟了。能够赶趟的,也就是刀兵。但城墙上面的刀兵实在是不多。四千士兵里,刀兵还不上千人。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防守区域就是六百步的三百余架云梯。虽然城上刀兵不足千人,但平均每架云梯还是超过了两个人防守的。
……
周瑜的普通兰军士兵爬上来了。上面的刀兵严阵以待。当兰军士兵爬到露头的位置的时候,刀兵的刀就砍了出去。那个时候,已经不用担心兰军的弓箭了。兰军如果射箭,很可能误伤自己人。而守军后排枪兵的远处,仍然可以有人往城下乱抛砖石。
以盾牌为武器到底行不行?总的来说,是不行的。只有经过特别训练的士兵才行。兰军普通士兵,拿着盾牌根本就不顺手。守军的大刀砍过来,倒是知道用盾牌去挡。但是,守军如果出现了停顿、出现了空隙,兰军普通士兵却不知道怎样用盾牌去反击。
周瑜不临战换兵,由甲、乙、丙三队士兵直接攻上。首先时间上就节约了,陈登就不会上到城墙上来。其次,甲、乙、丙三队士兵的战斗力实在惊人。盾牌虽不称手,但还可以使用。并且,他们普遍都有点居功自傲,普遍都有点桀骜不驯,他们不可以一直使用盾牌,墨守成规地执行命令。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改用自己后背上插着的钢刀或其它兵器。那样一来,徐州城今日肯定就破了。
但是,周瑜临时变动,换成了普通士兵。交接盾牌的过程,就让陈登上了城墙。尔后,刀兵就站到了前面。
一开始冒头的那一下,就十分困难。冒头,说的是攻城的兰军士兵的脑袋,冒出城墙跺缺口的高度。那一刻开始,徐州刀兵就乒乒乓乓砍个不停。兰军普通士兵就只能一手扶梯,一手举盾硬架。刀,砍在盾牌上,没有砍在脑袋上。但是,徐州兵居高临下,容易发力。刀刀砍在盾牌之上,那盾牌就越来越重。
有木盾被砍烂了的,跟着脑袋就被砍烂了。有木盾没烂,但手上乏力的。这种情况又有盾牌被砍飞的,又有自己往下溜的。盾牌飞了,脑袋自然就被砍烂了。自己往下溜,只能说,不能做。这年代军纪特别严。攀登云梯的时候,一定会有“后退者死”这么一条。再说了,后面还有其他士兵跟着,要溜也溜不了多远。于是,往下溜,只能是想法;变成行动,就成了往下跳。
二十米跳下,必死。但是,城墙又是一个斜面。在云梯的顶端跳下,是摔不到底的。中途就被城墙往外面托了。那托力能有多大,得看运气。但总的说来,被动摔下来的,死的多;主动跳下来的,活的多。
也有一些兰军士兵比较英勇,左挡右挡,还能继续攀登。但是,由冒头变成冒身子之后,马上就面临着枪兵的攻击。那一面盾牌怎禁得起左挡到右,右挡到中,中挡到左呀。
……
就这么,战斗还没有结束,周瑜就知道今日徐州城是攻不下来了。普通士兵拿着盾牌之后,只能挨打不能还手。周瑜尚在庆幸。这如果派上的是甲、乙、丙三队,那不就惨了。周瑜没有考虑到三队士兵有可能不听命令,改盾用刀。
上面的肉搏战兰军一方就快要死到一千人了。远处的周瑜就开始思考下一仗怎么打了。胜败乃兵家常识,谁都知道,但能够做到的人不多,周瑜就是其中一个。周瑜并没有沮丧,而是冷静地想办法。
云梯是不可能扛回来的。撤退之时,通常是军心不振,士气衰减之时。徐州城甚至有可能打开城门,趁势追击。扛着云梯走,绝对是个沉重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