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楚楚可怜董小宛
“你真是宫女？”
“回殿下，我是。”
齐孟满腹狐疑打量眼前这个女人，刚才因为急着沐浴，没有细看，此时再看，原来竟是绝色。
虽是十四五岁年龄，却生得婀娜多姿，乌黑如云山的发髻下，露出天鹅般修长的脖颈，看得人心动神摇。
然而这些年万花丛中过，辽王早已览尽春色，他又自诩为千古枭雄，哪里会像其他穿越者那样自备舔狗属性，见到女人就迈不开步子。
“磨蹭什么！不中用的东西，快服侍更衣！”
董小宛睁圆了眼睛，澄澈似水的眼眸一点星光，下一刻就要哭出声来。
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伸手解开了皮弁服的腰带，开始脱四龙蟒袍。
辽王身高长六尺三寸（约1·9米），比董小宛高了约一尺左右，董小宛的眉毛刚好能与齐孟肩膀平齐。辽王皮弁服袖口散发着浓郁的龙涎香味，蟒袍之下隐约能闻到淡淡的汗味，董小宛只觉心动小鹿乱撞，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如此近距离接近一个陌生男人。
她手忙脚乱，解开腰带的手指不住的颤抖，像一只迷路的小鹿。
齐孟见董小宛举止不凡，猜想必是官宦富贵人家，便随口问道：“籍贯哪里的？几岁入宫的？”
“回殿下，奴家是姑苏人，十二岁入宫。”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是那个姑苏吗？”
“正是。”董小宛点点头。
说罢，她又若有所思道：“奴家已经很久没回苏州了，不知父母可好。”
“家中只有你一个？”
“回殿下，正是。”
“你父母倒是狠心。”
董小宛听辽王指责她父母，红着脸颊，立即争辩道：“奴家本是苏绣世家，十岁那年，家父患上了暴痢，药不凑效，父亲死后，母亲睹物思人，将绣庄生意委托伙计去掌管，岂料伙计竟串通本县典吏，将家产谋了去····”
齐孟耐心听她说完：“所以，伱是被阮大铖庇佑的典吏骗了，然后贱卖入宫？”
董小宛默默点头，将外面的蟒袍褪去，开始拉扯辽王最里层贴身的皮弁服。
一个魁梧雄壮的身躯展现在少女面前，一览无余。
全身上下布满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伤疤，十字形的是箭伤，圆孔是火铳铅弹留下的，靠近胸口还有几道触目惊心的刀伤。
“吓着了？”
董小宛呆若木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听见辽王问话，连忙点头，又很快开始使劲摇头。
“说书人，说您在浑河战场，负伤五十六处·····”
齐孟不耐烦道：“假的，只有两处刀伤，说书人的话也信？傻了吧！”
董小宛小心翼翼问道：“说书人说您赤手空拳打死两头老虎，三条蛟龙，一顿饭可以吃掉半头猪····”
“他们还说我三岁能骑马，八岁能打猎，十岁金榜题名，十二岁灭了倭国，是吗？”
辽王忽然神情严肃，在董小宛身前转了一圈：“都是胡说八道，他们想要把我塑造成神，你看，我是神吗？”
这就是最真实的辽王，一个从神宗时代便浴血拼杀驰骋疆场的穿越者，十八年来，他的意志坚若磐石，披荆斩棘，击败各路对手，一路过关斩将，最后终于登上大明权力最高峰。
然心有猛虎，亦会细嗅蔷薇。
董小宛泪眼婆娑，不知为何，刹那间，她想起了那个改过自新的周处（注释1），在除掉本郡两害后，忠贞报国，最终血洒疆场。
“怎么了？”齐孟盯着她微红的眼睛，好奇问道。
“风大，进了沙子。”
齐孟点点头，表示赞同：“京师风沙太大，害我天天洗澡！蒙古那边要多种些树才好！”
董小宛还在发呆，辽王想起什么：“快点！再敢磨磨蹭蹭，让懿安皇后送你去浣衣局。”
董小宛哭得更厉害了。
辽王根本不知怜香惜玉，近乎命令道：“先守在外面，不许走！待会儿洗完了，跟我去皇极殿。”
“啊？”董小宛抹掉眼泪，一脸不可思议。
辽王没再解释，转身走进浴池，纵身跳了下去。
正在暗暗担心辽王会不会命令自己下去给他搓背的董小宛，抬头望见辽王已经像青蛙一样，在温泉池中来回游动，她不由松了口气，开始俯身收拾地上一片狼藉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