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润问:“要多少匹马?”陆岱说:“这得看人数,一人一马,还是两人一马。不过,属下觉得,走远途嘛,还是一人一马的好。”田润道:“她们有二十八人,我们四个人三匹马,所以再加一人,二十九人。保护呢,要多少人?”陆岱说:“这可不好说。依我看,最好能够添五十匹马。”
“五十匹?”田润问,“你的意思就仅仅是为了这次踏青,还是有组建骑兵的意思?”陆岱说:“最好是组建骑兵。不过,这得看袁姑娘的银钱是否方便了。”田润道:“银钱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马源。马市上的马,太次。我去看过一次,就没有再去了。你没瞧见我这边岩晶妹妹一直都没有马吗?”
陆岱道:“袁姑娘的三匹战马异常神骏。寻常的马匹,自然是很难入得了袁姑娘的法眼的。不过,骑兵的马,并不需要那么好。还有就是,如果喂养得法,也会有所帮助的。”“哦,你会喂马?”“会。”
田润说:“我的那三匹马,你是否愿意帮忙喂一下呢?”陆岱道:“如果可以遛马的话,我愿意。”田润道:“你想遛就遛呗。”陆岱道:“那敢情好。不过,还有一事儿。那三马匹,可是好马呀。目前这样露天养着,十分可惜。我瞧中院女浴室那边有一间空房,里面也没放什么杂物。袁姑娘能否把那个房间改为马房?”
田润笑道:“哈,你该不会想偷看我们洗澡吧?”陆岱吓得立即跪倒:“属下万万不敢!”田润道:“别怕,起来。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我叫工匠把墙壁的孔洞补上就行了。哦,对了,偷看我们洗澡,是绝对不允许的。你给其他兄弟们讲讲,谁看了,是要杀头的。如果实在想看,给我说。表现好的,我可以安排他看。”陆岱起身道:“那……恐怕还是不行吧?”田润说:“我说行就行。”
……
“对了,你今年多大了?”田润问。陆岱答道:“属下二十岁。”田润一听,小了自己四岁,便问:“你瞧我多少岁?”陆岱回答:“属下看不准。”田润道:“看不准也得说实话。”陆岱道:“说实话吧,袁姑娘行事,异常老辣,瞧着就像有百岁高龄似的。然只观……那个相貌嘛……又只有……这个……”声音越说越低,然后就听不见了。
田润经过贾诩一事,早就猜到自己的相貌看上去与贾砾相当。后来又问过贾砾的年龄,跟自己的注册年龄正好一样,都是二十四岁。这就是说,应该大了陆岱四岁。但陆岱这样的表现,就等于是说年岁相当了。因此,田润非常高兴,说:“真不错,谢谢你。你低下头来,不是这样,也不是这样。干脆蹲下,好,就这样。”然后田润上前,吻了陆岱额头一下。陆岱遭遇此吻,身体内就像燃烧了一样,激动非常。
田润却没有激动。田润这一下,是现代西方的礼节。因此浑没当回事儿。田润又问:“前几天交出兵器,好像有些人不太愿意。其中就有你,是吧?”
陆岱刚被吻了一下,正在胡思乱想之中,猛然又吃这样一问,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先就答道:“是。我们应该有武器才对。”“那也叫有武器啊?”田润笑道,“长长短短的,将近一半的人没有,完全不成体统嘛。我觉得应该用一样的兵器才好看哪。不过,就是不知道用那种。你提个建议吧。”
陆岱道:“禀袁姑娘,属下使刀。铁子使枪。吾二人均为马上将。士兵共有三百。若能有五十骑兵,则五十骑兵与两百步兵使枪。另外五十骑兵及酒楼的十几个兄弟使刀。”田润问:“怎么使枪的那么多?”陆岱答道:“因为枪便宜。不过,铁子用的枪,枪杆得用铁身,不能便宜。”田润又问:“散枝呢?”陆岱道:“这个,就不知道了。”
田润想了想,说:“看起来,缺的东西很多。少不得,我得悄悄地回老家一趟。不过,就这么回去,也是不行的。这是因为,我们需要解释,兵器是从那儿来的,战马是从那儿来的。所以,我们得向李傕、郭汜购买才行啊。其实你们人呢,是从李傕那儿来的。虽然还了兵器和衣服,但李傕接着又送了弓箭。接下来,我们该找郭汜了。问他买兵器买马。”
陆岱说:“这恐怕会有危险。郭汜一向与李傕不和。我们明摆着,是李傕的人。此一去,只恐羊入虎口。”“这个,我不太容易说得清楚。反正你明白,我们去找郭汜,肯定没有危险就行了,”田润道,“我们的人数,郭汜应该已经侦察到了。所以,我准备向郭汜购买三百支枪,五十匹马。你下去跟陆铁、散枝,商量一下,派十个会骑马的士兵同行。明日一早,我们去找郭汜。”
……
因郭汜之妻善妒,杨修之父、太尉杨彪曾施反间计。彪妻找借口到郭汜府,说郭汜与李傕之妻有染。当时还说了很多借口,都已经不重要了。就那句郭汜与李妻有染,让郭汜的妻子听进心窝里去了。后面的事情,就是郭汜妻子的事情了。郭妻说李傕欲下毒谋害郭汜,对李傕送来的酒食,先下毒,然后再当着郭汜的面,以犬试毒。郭汜偶然腹痛,其妻则说必然中毒了,急令下人用粪汁灌入,让郭汜一吐方定。最后终于促成了李傕、郭汜的反目交兵。
这么一件事,就献帝来说,没有错。当日献帝哭诉:“朕被二贼欺凌久矣!若得诛之,诚为大幸!”想想,献帝身为皇帝,万事却由李傕、郭汜做主;心里面是够委屈的。不过,话又说回来,献帝当日的饮食是好的,嫔妃也有,过的依然是帝王的生活。献帝的委屈,一是大权旁落,二是李傕、郭汜的不尊重。这委屈,委实有限。只因为当事者是皇帝,这才得值得同情。
献计的杨彪也没有错。当日,杨彪所献反间计,是为了“先令二贼自相残害”,然后再待机引田润入朝,扫清贼党,以安朝纲。当时,献帝及一班大臣都处于李傕、郭汜的监控之下。只有让敌人混乱,然后才有可能乱中谋事。因此,杨彪献计,不仅仅为了化解献帝的委屈,而且也是为了整个汉室。杨彪真可以说得上是一点都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