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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回首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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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姓李名严字正方,亦南阳人,久闻黄老英雄英名,在下十分仰慕。适才冲撞之若,还望原宥,”浮图关上李严道,“然保家守土,乃末将职责所在。便请黄老将军放马来攻。”
  黄忠此时四十多岁,跟刘安差不多大,比杨彪小点。可算壮年,亦可算老夫。李严与黄忠同为南阳人,所以才尊称黄忠一个老字。
  黄忠驱马关前,本来索战,但关上根本就没有门,关上的人就算是想出来也是出不来的。因此黄忠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圈马回转了。
  回军后,徐庶亦到。徐庶看见士兵并未扎营,猜想黄忠必然刚刚索战回来。便过来询问情况。黄忠大致讲了,徐庶不信,二人又骑马同至关前察看。徐庶看到浮图关果然无闸无门,亦甚为诧异。当即,二人回转,命大军回撤十余里,退至石桥铺附近扎营。
  回撤之时,大军同时往南北各方派出了哨骑。这边安营扎寨之后,埋锅造饭。饭后,哨骑回转,报告了道路情况。
  黄忠和徐庶合计了一下,没有想出其它绕道通过的办法。要进巴郡,必取浮图关。徐庶道:“始以正合,终以奇胜。此时尚谈不上什么计策。明后两日,我军赶制云梯。三日后,堂堂正正地攻关便是。”
  ……
  三日后,卯时起身,饭后,辰时进发,于辰末巳初,到了浮图关前。列阵完毕,一阵鼓响,蔡军树起云梯数十,扛着便冲向了关墙。
  梯子的形状,相信大家能够起得到。而云梯,无非就是加长了的梯子。云梯都是先竖起来,然后再扛着往前走的。梯子被加长之后,重心变得高。扛着梯子前进的时候,就有点容易翻倒。因而每架云梯都是六个人扛着。另有几个人,持大盾,保护这些扛梯的兄弟。还有几个人,跟在后面,是准备替换的。
  本书描写的第一仗是青州之战,但那一仗并不够惨烈。第一场惨烈的战斗发生在广宗城。当时是黄巾攻城,田润防守。此时黄忠攻城,李严防守。作为进攻的一方,其步骤是差不多的。
  当时,田润守城的时候,一直等到攻城士兵非常之近了,才命令还击的。现在的李严就不是了。因为李严这边的箭矢相当丰富,不需要省着用。故蔡军一到射程范围,关上便开始射箭了。
  关上射出的箭,是火箭。就是在寻常箭矢的箭杆上绑一布条。布条浸过油,点燃即射。火箭跟普通箭矢相比,费工、费料,准确性差。因而在不需要射火箭的时候,通常还是以寻常箭矢为准的。李严决定使用火箭,其用意,是为了烧云梯。
  ……
  弓箭是一种远程杀伤武器。基本的使用前提,便是满足“远程”这个条件,同时又在射程范围之内。火箭,则有点区别。火箭的功用,除了直接的射杀,还有燃烧。由于火箭费工、费料又失准,因而在单独存在杀伤目的的时候不予采用。因此,一旦采用火箭,其主要目的就是燃烧。
  燃烧,并不是为了直接烧死敌人。烧死敌人与杀死敌人相比,并不会显得特别的痛快。燃烧的标的物,第一是障碍物。比如,敌人躲在屋内,又持有武器。若衙役贸然冲进屋内抓人,很可能会产生不必要的伤户。这个时候,就可以射出火箭,焚其房屋。若敌人不想被烧死,就只能乖乖地出来投降。
  火箭用得最多的场合,其次就是在船上。船上,有船舱、船舷。那船舱、船舷便是障碍物。敌人躲在障碍物的后面,弓箭极难射伤。这个时候,就应该广泛地使用火箭,焚烧其船只。
  再次就是视线不明的有雾天气。火箭射出之后,引起一定的燃烧。燃烧所产生的火光,就能够照亮一定的范围。那样一来,敌军就暴露出来了。
  说到这里,突然就想起了演义中的草船借箭了。曹军为什么不射火箭呢?也许,曹军没有油吧。
  ……
  演义中的曹军再穷,也没有刚到广宗的田润穷。那时的田润,也还是有点油的。不过,那油却很少。因此,田润的士兵当时射出的只是普通箭矢。火油是用来浇的。也就是说,等到敌军云梯架上城墙之后,再将火油浇到云梯之上。那样做,准确性极高。比起使用火箭来说,可以大大的节省火油。不过,敌军攻上城墙的可能性也就上升了。
  李严这儿,不仅箭矢充足,连火油也是充足的。因此,一开始,射的就是火箭。并且,所有守军士兵射击的目标,就是云梯,而不是攻关的蔡军士兵。当然,由于云梯只是框架,射中云梯的只能是其中极少的一部分。大部分没有射中云梯的箭矢,就穿过了云梯的所在,射往后面的蔡军士兵了。
  蔡军士兵的盾牌显然是不大齐备的。这是由蔡琰的整体经济实力所决定的。木制盾牌,比起云梯来说,更不容易制造。而且,黄忠的这支部队里,还没有专业的辎重兵。另外就是,这支部队已经在合州城的攻击战中,损失了大量的盾牌。因此,浮图关上火箭一来,下面的蔡军士兵伤亡就有点惨重。
  黄忠的心里,把浮图关当作了合州。合州,听名字州,行政级别却只是一个县,就是巴郡下面的一个县。人口不过几万,有兵不过千把人。因此,黄忠是不大计算伤亡的。但此时,黄忠就觉得有点不对了。
  ……
  因为黄忠看见关上士兵是轮流射箭的。下面的菜园坝至牛角沱约有四里,上面的两路口至上清寺就三里出头。越到上面,距离就越短。浮图关的西面,关墙约有两里半。这两里半的长度,如果站得挤一点,两千人也是站得下的。而此时关上士兵却站得有点稀疏,就只有一千人。人与人之间,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关上士兵一旦射出后了箭矢,便立即退后。紧接着又上来另一排士兵射箭。如此轮番射箭,箭矢极为密集。
  到底有几排士兵?黄忠注意看了一会,发现是三排。如此看来,此时关上接战的士兵就是三千人。这还是由于地形限制的结果。也就是说,巴郡的士兵数量至少有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