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州城,坐落于钓鱼山上。其山突兀耸立,相对高度达到九十丈。山下嘉陵江、渠江、涪江三江汇流,南、北、西三面环水,地势十分险要。该城又分内城、外城,外城筑在悬崖峭壁之上,城墙系条石垒成。城内有大片田地和四季不绝的丰富水源,里面的山麓还有许多耕地。
历史上的钓鱼城,自1239年彭大雅命甘闰初筑钓鱼城。1243年余玠采纳播州贤士冉琎、冉璞兄弟建议,遣冉氏兄弟复筑钓鱼城,移合州治及兴元都统司于其上。至1254年,合州守将王坚进一步完善城筑。最终才使得钓鱼城具备了长期坚守的必要地理条件以及依恃天险、易守难攻的特点。算一算,十五年筑城,这才使得钓鱼城成为了兵精食足的坚固堡垒。
到吕布这儿,时间就短了。前面说过,由于吕布军在蜀州一带劫掠了大量的财物,因而其行进速度就比较慢。黄月英取了蜀郡,移师犍为,整顿驻军之后才是四月。而吕布军到达土水,过了嘉陵江,就是四月了。过江之后,吕布军侦察江北地形就花了将近一个月。最后,吕布军队安定下来,已经是五月了。
就五、六、七月,三个月的时候,吕布军队在土水一带修建防御工事,并在大剪刀那两道山脉的少数过山道路修建关口。真可谓工期短,任务重啊。蔡琰的军队什么时候会来攻打,对于吕布军来说,也是说不清楚的事情。因此,必须要抢在七月底之前,基本完成。
整个工程需要修建的城池长度约十里。但这十里,却涵盖了两个方向。西南方向,是嘉陵江。因而这个方向敌军就不容易聚集,就比较容易防守。只需像江州城那样筑一道简单的城墙就行了。东南方向的马鞍山一带,是蔡琰军队实施陆地进攻最可能的方向。因而这个方向就属于重点工程。
该重点工程直接借鉴合州城城墙的格局,一是城墙的高度统统建到十丈,高于寻常城墙四丈;二是修建了大量的一字城墙,以犬牙交错的方式对来犯敌军形成多面打击。
最终,从表面上看,所有建设工程都算是完成了。工期倒是拖了几天,还好,蔡琰的军队没有来。今日,蔡琰的军队来了,而吕布这边,却已经真正完工。工程验收等手续就免了。
……
蔡琰的军队来了。由于吕布军居高临下,当马岱、马铁率领的先锋军走到甘家湾一带的时候,城上的吕布军就望见了。
闻听士兵急报,吕布、庞统急上城墙观看。当二人上到城墙的时候,蔡军先锋军就已经走到跳石村,开始整队了。吕布一见,道:“此地形势我高彼低。居高临下,势若破竹。趁敌军正在整队之机,就此杀出,必可先声夺人。侯成!”旁边侯成立即应声:“在!”吕布道:“命你率三千……”
“主公且慢,”出言阻止之人,自然是庞统了,“将军稍安忽躁,切莫激动。古人出兵,都要先在朝廷仔细商议,斟酌形势,直到有胜利的把握之后,这才出兵攻击。若不多加盘算,仅逞匹夫之勇就急于出兵,到时候损兵折将,岂不反而挫伤了我军的士气?”
吕布道:“敌军正在整队,时机稍纵即逝。若详加盘算,恐贻误战机。”庞统则道:“大军交战,涉及到千万人的生死,我们应该小心谨慎,考虑周详。万不可草率行事。首先,蔡军大举攻来,士气正旺。此时交战对蔡军有利,这就是第一个不可攻击的原因;其次,蔡军以数千先锋逼近我大军,形势对他们极为不利。常言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蔡军的士气定然高涨,纪律定然严明,战斗力定然旺盛。这是第二个不可攻击的原因;其三,蔡军为了鼓舞士气,必然启用勇猛之将作为先锋。若我军也以猛将与之搏斗,两虎相遇难免一伤,却很难料定究竟谁死谁伤。军国大事,怎能采用这种类似赌博的儿戏方式?这是第三个不可攻击的原因。
“我军将士,已经修建了工事,有所凭借,安然无险,军心难免松散,这是不能出兵的第一条理由;如果我军出动之后不能取胜,官兵的心就更加难以稳固。我军本来就士气不振,如果再遭挫败,势必如溃堤之水,一泄千里。这是不能出兵的第二条理由;以上三个原因、两条理由,都是兵家所忌讳的。依属下之愚见,我军不如凭借工事固守,以逸待劳。”
吕布一跺脚,不耐烦地说:“算了、算了。你说了这么多,我倒是没有听懂,然敌军的队形却已经整编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敌军该逼近索战了。却不知来的将领是黄汉升还是赵子龙。”
……
庞统道:“无论是黄汉升还是赵子龙,皆与将军所差不多。望将军按捺火气,不要莫要出阵迎敌。”吕布道:“这两人,我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下,没什么意思。我理会得。若蔡琰派出的是其他将领嘛,嘿嘿。”庞统道:“蔡琰智慧超人,不可能另遣庸将前来。”
两人正在这儿说呢,蔡军三千先锋军就逼了过来。距离吕布的城墙约五六百步左右,停住了。然后马岱、马铁空前,走到三百步左右的位置。马岱喝道:“吕布匹夫,久闻你英勇无敌,敢出来与某一战么?”
城上庞统倒是没什么反应。但吕布却十分诧异。蔡军将领,吕布基本上都认识。然而此番前来的两人却不知道是谁。因而吕布就问侯成:“这两人是谁?我好像没见过。”侯成道:“我也没见过。”吕布就扬声问道:“本将军戟下,不杀无名之将。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西门马岱!”“西门马铁!”吕布得到这么两个答案。马岱、马铁是谁,吕布还真没听说过。以吕布的脑袋,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过来。旁边庞统就问:“怎么,这两人,以前不是蔡军的吗?”吕布道:“嗯,不仅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