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下马,然后徐徐向前走。新路并没有开发成现代公路,因此是不够宽敞的。主要由践踏而成,即“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而最早行走在这条新路上的人,就是田润的人马。田润的人马都是骑了马的。马匹走出的这条道路,宽度约为四尺。后来者,走一匹马稍宽,并排走两匹马又不够。若是步行,可以并排走两人。
现代城市绿化,等于是美化。城市里面,常常修建了许多草坪。草坪上是没有路的。不过,要走,也可以。在这条西岔河至两河口的新路上,路宽只有四尺。并排走两匹马,是不够的。不过,多数“不够”仅仅指道路宽路不够,而并不是不能走。道路的旁边,虽然没有现代城市草坪那样美观,但也是能走的。蔡琰的旁边,常常就跟有一名亲兵。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路段的宽度都是无限制的。如今田润等三人藏身的这段路,宽度就受到限制。不过,仍然远不止四尺。这儿虽然也是个山嘴,但比起唯一挖掘过的那个山嘴来说,这个山嘴并不险要。上面除了四尺道路,两旁都还有一尺。
两旁一尺之外又是什么呢?靠水的这边,就是坎了。坎下就有田、彭、卢三人。另一边,似乎就应该是山壁了。但却偏偏不是。总体上,就是一般的缓坡。也就是说,道路右边的一尺多外,仍然是可以站人的。
由于蔡琰上前,前面的士兵纷纷让到路旁,让开道路。向左让向右让的都有。然后就到了山嘴这边。这边由于左面是坎,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摔下去。因此士兵们纷纷往右边避让。不过,依然有一名士兵动作慢了一拍。
慢了一拍,蔡琰就走近了。那名士兵惊慌之余,就让到了左面。左面道路之外一尺,倒也是可以站立的。可那名士兵多跨了五寸,一脚落空,就摔了下去。
……
对于田润、彭惠、卢姹来说,先就听到龙堇喊了一声停止前进。然后上面的脚步声就停了。此时,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上面派一队人马下来搜索。还好没有。
一时之间,上面也没什么大的动静。蔡琰往前走,那速度是不快的。尽管有几步亲兵路上,那脚步声仍然是不明显的。然后,变故突然就来了。一名士兵从上面摔下来了。
是摔下来的么?是。但田润等三人可不知道。这道坎有多高,也不过一丈多。即四米左右。这样的高度,就别提王越了,即便是赵云、马岱等人,也是能够跳下来的。因此,对于田润、彭惠来说,这个人是跳下来的,而不是摔下来的。
当田润、彭惠、卢姹三人找好地方,躲藏起来之后,三人都做了相同的动作。那就是放下铁铲等工具,拔出钢刀。此时,砰的一声,上面跳下一个人来。彭惠和田润不约而同地冲上去一人砍了一刀。
待要砍第二刀的时候,彭惠、田润都同时发觉自己没有什么力气,而那名摔下来的士兵,却顺着斜坡,已经滚开了五尺。
已经滚开了五尺,而去势尚未停止。如果继续砍杀,肯定不止追出五尺。而照田、彭二人此时的体力,估计得追到两丈之外的河边,才可能追上。而那时,上面的蔡军肯定就看见了。
实际上,上面的蔡军自那名士兵一摔下去,目光便聚了过来。只不过由于军纪的约束,不允许围观。原来让往道路右边的士兵,看不到坎下的情况,只能干瞪眼。原来让到左面的士兵,急忙转眼观看。但山形有个弯度,视线并不是很好。
视线最好的,还就是上面的蔡琰和龙堇这儿。两个人都看了。自然,龙堇注意了脚下,并且拉着蔡琰,防止蔡琰也摔下去。当二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坎边的时候,摔下坎的那名士兵已经滚离了田、彭二人一丈多的距离。
先前田、彭二人各砍一刀的声音,上面是听得见的。只不过,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一名士兵摔下去,然后砰砰一阵乱响。待蔡、龙二人看时,那名士兵正往河边翻滚。一呼一吸之间,士兵停止了,距离河水尚有七八尺远。但士兵却未能站起身来。一路血迹,显得那名士兵的伤势极重。
龙堇眼尖,发现那名士兵的肚子破了。便道:“唉,这个什么运道,偏偏撤到尖石上,把肚子都划破了。这下不容易救了。”蔡琰听龙堇这么说,注意一看,可不,肠子都出来了,在外面拖着。蔡琰当即招手道:“站十个人过来,发箭送他一程。他已经救不活了,让他好走。”蔡军得令,齐刷刷站了十几个人过来,蓬蓬蓬蓬,一人放了一箭。
然后士兵退开。蔡琰和龙堇也退回了道路。这个时候,蔡琰想到,刚才这个人,该不会是被坎下躲藏的人拉下去的吧?蔡琰在心里笑了一下自己,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不过,蔡琰还是扫视了一下靠河边的路边。路边的很多地方,虽然刚才已经被踩过,但蔡琰还是看得很仔细。并没有发现有丝毫的异常。
然后蔡琰又看了一眼对岸,也没有什么异常。蔡琰就继续前行,到了队伍的最前面,观察地上的蹄印。蹄印也还是那样,往返都有,而且不是一个时间留下来的。最后,蔡琰回转,蔡军继续前行。
……
过了许久,蔡军的声音才完全消失了。这个时候,田润和彭惠才闻到一股臭味。原来,卢姹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卢姹加入同志组合的事情,就卢姹和田润知道。田润知道卢姹很神奇,想着或许会有长生不老的效果,因而当即就答应了。但当时试了一下,却因为天气太热,没有成功。后来事情一忙,田润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因而就一直没有对彭惠说过。
彭惠对卢姹有点不满,田润是知道的。田润的心,还是向着彭惠的。接纳卢姹,纯粹就是因为长生不老。这样说,即是一种叙述,也是一种必然。想想,彭惠肚子里有几根肠子,田润一瞧就知道。但卢姹心里想些什么,田润就不知道了。因此,人们常说,在不懂事的时候,才能够交到真心相对的朋友。阅历丰富之后,就只能“君子之交淡如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