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自然没有就这么进城,而是打马回转本阵,令常雕带两千余人接手城门防务,令吕班率五百人随自己进城,令郭淮率其余军马城外择地休息。然后再次率兵,到了城门。
到城门这儿的时候,城门的守城士兵多了两三倍,哦,也就是多了十几个。还是前面那名守城士兵迎上前来,说:“这位将军,我们听到了,你们想要接手城门防务是不是?我已经把城楼上的兄弟叫下来了。”这次张飞感觉这人办事还灵光,唔了一声,没有骂人。
“但是呢,这话我们可得先问清楚才是,”那名守城士兵道,“这位将军准备接手城门防务多长时间?如果时间很短,就一炷香功夫,我们就不方便离开了。虽说城门防务这活儿只是个摆设,我们也不能让城门就这么开着,没人防守是不是?依我看哪,将军最好能接手时间长一点,也让我们放个假,回家一趟好不好?”
张飞道:“那就定今天吧。”“好嘞!谢您哪将军,”那名守城士兵说,“那今儿个就由将军您的人负责关闭城门好不好?”张飞点头表示同意。那名守城士兵立即转身道:“好了。兄弟们,今儿放假了。记住明儿个照旧赶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吧。”总共二十来名守城士兵闻言一轰而散。但刚走了两步,就又被那名守城士兵叫住了:“哎站住!今儿是这位总督方面的将军给咱放的假,咱无以为报,说声谢谢总是应该的吧?”那二十来名守城士兵闻言,纷纷向着张飞的方向抱拳道谢。张飞眼见别人乃一片好意,只好微笑点头答礼。待那些守城士兵散去,张飞再看先前说话那人,却已不知去向。
张飞道:“常雕,行动。”常雕即带兵进了城门洞。之后转向石阶,上了城门楼。四下察看无异状之后,常雕再带了两百人下来。两百名士兵暂时留在靠城内方向的城门旁边。常雕过来向张飞报告。报告的时候就说得详细了些。上面没有人。城门楼内存有一些箭矢,约一万支左右;没有存放砖石和火油。
火油么,张飞想道,自己就见到江南水军烧了两次。估计田兰也没有什么火油了。至于砖石就好办了。如果打起仗下,拆房子就行了。
张飞道:“好,加强防备。”常雕道:“末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张飞道:“但讲无妨。”常雕道:“今儿建业这事儿,透着蹊跷。虽说城门这儿没有问题,但却恐怕城门设有埋伏。郭将军素有机智,不若让郭将军进城吧。”
张飞道:“城外万余士兵,需要郭将军。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提醒。”随后,张飞就带着吕旷及五百士兵入城了。
……
常雕都能感觉到蹊跷,张飞当然也能感觉得到。感觉蹊跷之后,肯定就会提高警惕。而提高警惕之后,肯定就不会轻易上当了。所以,事实上建业城内并无埋伏。
如果建业城内设有埋伏的话,当由谁来设下?不能是田兰,田兰是个粗线条的人。因而就只能是郭图或者张昭。这二人,智慧不说绝顶,那也是极高层次的了。如果这二人设下埋伏,定然会想方设法地让敌人感觉不到异状、放松警惕才对。就比如引张飞进那个湖泊,张飞就丝毫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江南水军本来是在外面的,只是被田军打得走投无路,才被逼逃进那个湖泊的。因此张飞就直接长驱直入了。计策没有成功,不在于张昭设计不成功,而在于田军的实力太强大了。如果田军只有一条船,估计就只能困死在那个湖泊了。
所以,张飞、吕旷带兵在城内行走,没有遇见什么怪事。其实换个角度来看,也可以说处处都遇到了怪事。怎么个怪法呢?江南乃田兰领地,田兰长期住在建业,因而建业又有点像是江南的首都。张飞、吕旷所带之兵,盔甲与江南士兵不同,并且还打出了旗帜。将旗上标明的“张”字不算,军旗上标明的“田”字则谁都认识。另一支军队到了自己的首都,而首都的百姓却不闻不问,自己干自己的事,这还不奇怪吗?
当不是完全无人围观。还是有少数人驻足观瞧的。并且,还有人说话:“哇,田字军旗,这是总督的军队啊。”不要以为老百姓什么都不知道,实际上他们已经知道了。
张飞瞧见前方有个老妪停了下来,向自己这边观瞧。便再次放慢了马速,到老妪近处停处。跳下马,张飞上前问道:“哎,这位大娘,请问这儿衙门往哪儿走?”老妪道:“你要问路,好啊。可是我要是说起这事儿,别人问我,向我问路的将军是谁,我该怎么回答呢?”